两日后,言伯侯府大门外又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青琛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只觉得他的父亲母亲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
“上次不是去广阳侯府感谢过了吗?为何此次又要去感谢一趟,还要带上这么多的礼品。”
“上回我不在府中,并不知道这回事,宋家公子对你妹妹乃是救命之恩,我身为人父,自当也要亲自去感谢一番。”青安之义正严词道。
这是哪门子的救命之恩,阿黎落水时旁边站了那么多人,就算宋延舟不去救,自然还有别人,再说了,就那个池子的深度,能不能淹死阿黎还是一回事呢。
但青琛已经懒得再去争辩,今日他并非休沐,此次去广阳侯府也并不需要他陪同,就随便父亲去折腾吧,反正整个言伯侯府对于阿黎的溺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青琛甩袖往府中走去,青家二房这一家三口就带着一箱箱礼品奔向广阳侯府。
广阳侯府大堂中,一名小厮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
“侯爷、夫人,镖旗将军带着他的夫人和女儿来咱们府上了,还带来了几大箱的东西说是谢礼。”
“青安之?”广阳侯疑惑道:“他才刚回京,这么急着来咱们府上作甚?”
“说是要感谢公子对她们女儿的救命之恩。”
“上回不是感谢过了吗?”广阳侯夫人觉得甚是奇怪,问一旁的宋延舟,“儿子,你这是又做好事了?”
“自从上回在府中一聚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青姑娘了。”
“那他们这是作甚,莫非是刚得了赏赐,钱多得没地花?”
虽心里这么想,但表面功夫也要做足。
“安之兄,真是好久不见,你这刚回京就得了封赏,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广阳侯道。
“为国效力罢了。”青安之爽朗地笑了几声,“许久不见,侯爷倒是愈加年轻了起来。”
“安之兄莫要取笑我,人老了,又哪来来的年轻,安之兄倒还是和往日一样,身子硬朗。”
“带兵在外,也是没有办法。”青安之笑道:“此次我携妻女而来,是为了感谢宋家公子上回救了我女儿的性命,之前我不在府中,未能亲自道谢,如今回京了,必定要当面感谢宋公子一番。”
“只是举手之劳,伯父不必如此客气。”宋延舟恭敬地朝青安之行了一个后辈礼。
“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于我家女儿来说,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宋延舟淡然一笑,“青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晚辈不敢擅自邀功。”
青安之看着昔日还跟在他屁股后面要他教自己武功的小屁孩,如今变得如此沉稳起来,也是感慨颇深。
他欣慰地看向宋延舟,“几年不见,延舟已经和我那儿子一样入朝为官了,我那儿子从小就不爱习武,一心从文,没想到却与延舟性情相投,倒是缘分啊。”
“无论从文从武,只是施展抱负的手段不同罢了,我与青琛兄从小一起长大,且志向相同,才会如此要好。”
“好啊。”青安之拍了拍宋延舟的肩膀,还顺带捏了两下,“你这身体倒是挺结实的,是块习武的好料子,当时你日日求着要拜师于我,我还一直不同意,如今看来,倒是我有眼无珠了。”
“伯父说笑了。”宋延舟笑道,“当时伯父不让我拜师,也是心知父亲母亲不舍让我远赴边疆罢了。”
两家人又相互寒暄了一会儿,便各自落座在椅子上。
“安之兄尝尝,这是府中新进的好茶,嘉山千年大红袍古树上刚摘下来的。”广阳侯道。
“哦?据我所知,那几颗古树离昭国甚远,侯爷竟然有这等本事,能得来这种好茶?”
“近日我家中来了一个远房亲戚,他速来喜爱走南闯北,这茶叶乃是他带给我的。”广阳侯笑道:“不然,这皇宫都难得的茶,我又哪来这等福分。”
喜爱走南闯北的远房亲戚,想来这就是阿黎所说的此时正借住在广阳侯府中的神医了。
“原来如此。”青安之感叹道,随后轻抿了一口红茶。
这被人说得神乎其神的好茶,他除了喝出茶味,再也品不出什么别的味道来,也不知这些文人雅士偏爱这些东西做些什么。
“这真是好茶啊。”青安之感叹了一声。
“那是自然。安之兄若是喜欢,我便让下人拿一些给你带回府中。”
“不用不用,我这等粗人,向来喝不惯这种好茶。”青安之又拿起茶杯往嘴上递,手一个没拿稳,把茶水洒在了肩膀上。
“哎呀。”青安之连忙站起身来拍打着肩上的茶叶,嘴上还解释道:“这茶水太烫了,我没拿稳。”
一个整日在战场中英勇杀敌,一拳头能砸死一个大汉的男人说自己因为茶水太烫而没拿稳茶水,这多少有些牵强。
青黎从来不知父亲的演技竟然如此拙劣,但是没法,只有配合下去。
“父亲,你没事吧。”青黎焦急地问道。
坐在上座的广阳侯见这一幕,也立马唤着身旁的小厮:“快,快带勇北侯去换身衣裳。”
“不碍事,”青安之摆手道,“这茶水溅在身上并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我肩膀上还有一些箭伤未愈,怕是需要重新整理一番。”
“箭伤?”广阳侯惊讶道:“这好端端地,哪来的箭伤?快快,带勇北侯去换衣裳,再找个大夫来,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
下人连忙带领青安之走出了大堂,青安之走后,大堂中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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