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健见状神色稍缓,沉声道:“死就不必了……”
断帅闻言,沉默了片刻,忽然单膝跪地,对着龙墓方向道:“第一黄帝在上,我断帅身为断家子孙,愿为断家昔日冒犯神兽之事赎罪,从即日起,我居于凌云窟中与火麒麟一起守护龙脉,此生再不踏出此地一步!若有违此誓,教我永世不得超生!”
“爹……”断浪惊叫道。
断帅手一抬,“浪儿,爹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言!这是咱们断家欠火麒麟的,也是欠整個神州百姓的!”
绿人王心念一动,亦是单膝跪在断帅身边,慨然道:“第一黄帝在上,我聂人王身为聂家子孙,愿为先祖聂英昔日之事赎罪,从即日起居于凌云窟,与火麒麟、断兄共同守护龙脉,一生不出一步!若有违此誓,天地共击之!”
发誓之后,两人相视一眼,竟有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兄台,断帅以后就居于此,止有一事相求,便是独子断浪,希望你能将其收为弟子,培育成才!”断帅又看向郝健道。
郝健沉吟了一下道:“收徒……也不是不行……”
断帅欣然道:“浪儿,还不快拜见师父!”
“但是……”
断帅一怔,“但是什么……”
“莪需要先考一考你们!有个问题,如果你答对了,我就如你所愿,收断浪为徒!”郝健嘿然笑道。
断帅想也不想道:“但说无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郝健笑道:“这个问题,你和断浪都可以回答!请问,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是什么意思?”
断帅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呢,顿时咧嘴笑道:“这太简单了,浪儿,你来回答你师父。”
断浪想也不想道:“夫子说:‘你父母在我手里,你跑不了,就算你跑了我也有办法把你抓回来!’”
“你在胡说些什么?夫子之言是这么解释的吗?”断帅立刻就急了,“你在私塾里是怎么学的?你这个逆子!”
断浪委屈道:“我说的不对吗?”
郝健惊异的看着断浪,哈哈一笑,“对!太对了!你说的正是我想听的答案!看来,你我的确有师徒之缘呐……”
断帅和绿人王相顾愕然……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是这个意思吗?
断帅虽然还有些迷糊,但还是一脚踹在断浪的屁股上,“臭小子,还不快拜见师父!”
断浪立刻跪倒在郝健面前,口称:“断浪拜见师父!”
“额……还不知道阁下高姓大名……”断浪都磕了头了,断帅方才想起来,挠头道。
郝健以手扶额道:“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重新介绍一下,某家姓郝,单名一个健字,乃剑宗当代宗主!座下大弟子慕应雄……说这个名字你可能不清楚,但他的兄弟,你一定听过其名号……”
“谁?”
郝健笑道:“武林神话——无名!”
“什么!武林神话——无名!他大哥是你的大弟子?”断帅这下是真的震惊了……
“武林神话——无名?你的弟子是他大哥?”一边的绿人王很认真的负起了水字数的责任,“这么说,你的辈分比无名还高?”
“不信?你儿子断浪前几天还和无名唯一的传人剑晨一块玩耍呢……”郝健笑道。
说着,他又看向断浪,“小断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郝健此世的关门弟子了,嗯……以后就专门负责关门!以后再给你找个开门师妹……”
断帅:“……”
绿人王:“……”
“你的大师兄乃绝剑慕应雄,论剑道修为甚至还在无名之上,等你随我回到剑宗时,可以多向他请教。至于前几日见的那位黑衣叔叔,他就是无名,以后也是你的师兄!下次在遇到剑晨,直接让他喊你‘小师叔’!”
绿人王眼睛都绿了,“要是我儿子在这儿多好……嗯?我的儿子?”
想到这儿,他连忙道:“断浪,你见着我儿子没?就是长头发的一个小子,年纪和你差不多大!”
断浪闻言答道:“聂风?我知道啊,我们是好朋友呢!那天他为了救我,连手里的刀都丢出去了……不过,我被师父救了,而他也被另一个黑衣大哥救走了……”
绿人王松了口气道:“人没事就好……不对,那是我聂家祖传的神锋雪饮刀!这混账小子……他要在这儿,老夫非一巴掌拍死他不可!心慈手软到这种地步,连家传宝刀都不要了!”
断帅惋惜道:“雪饮刀?原来你的刀在你儿子手里?早知如此,你还不如持刀迎战我,总好过丢了……”
绿人王简直要拍断大腿了,长吁短叹不已,“唉……”
其实,雪饮刀并没有丢!
聂风掷出雪饮刀想救断浪,而刀最终就插在乐山大佛旁边的石壁上,直至末柄。
日后,聂风自会前来此处寻回雪饮刀……
断帅自然不知,一听聂风为了救断浪连雪饮刀都不要了,不由得对那个长发小子生出了几分谢意,“多谢令郎……断浪,你日后定要帮聂风寻回雪饮,以报此恩!”
断浪重重的点头,“是,爹!孩儿记住了……”
绿人王叹息了半天,又道:“郝宗主,若是你有缘见到聂风,请不要告诉他……聂某还活着……我这些年时常疯血发作,就让我在此处安稳的活下去就行了……”
郝健微微颔首,“好的。那……你们在此守护龙脉,本宗就带着断浪走了……”
断浪有些舍不得,“爹……我……舍不得……”
“闭嘴!走吧,以后要听你师父的话……不要让爹失望!”断帅训斥道。
郝健拉着断浪,与火麒麟一起向着来路走去。
一路上,断浪一只手不住的抹着眼泪,低声啜泣着……
他知道,以后他爹不会踏出凌云窟一步了……
正难受着,郝健瞥了一眼旁边的岔路,手一招,摄来一只红色的果子。
“尝尝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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