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虽然不解,却还是慢吞吞的背了一遍,十六个字而已,根本毫无难度。
“现在,你一个字一个字的体会,好好想想其中蕴含的玄机!”郝健不厌其烦道。
无名愣住了,他素来敬重郝健,自然相信郝健绝不会无的放矢,随即低着头平心静气的开始思索起来。
一边的慕应雄见状也平静了下来,在心中不断的思索这十六字中隐含的深意……
许久,无名和慕应雄几乎同时抬头,异口同声道:“自-废-武-功!不会吧?”
郝健淡淡道:“为何不会?你们不妨现在就尝试着按照后面的口诀练练感受一下。”
无名点点头,盘膝而坐,心中流转着剑谱中的口诀,“气离脉腕,反而太冲,乾坤倒转,化柔为刚……”
岂知,刚一提气至百会穴的刹那,一股撕心剧痛席卷全身,令他如遭雷击一般,浑身四肢百骸无不痛楚难当……
“二弟!”慕应雄大惊,急忙扶住无名,“你没事吧?”
无名摇摇头,缓缓平心静气,浑身痛楚这才慢慢散去……
“原来,真的要自废武功才能练成!难怪……自师祖创出之后,再无人练成了!没有谁会放弃苦修而来的功力……”无名喃喃道,“开头以藏字之法昭示自废武功之要领,紧接着十几页的白纸也隐喻修炼者必须内力全无,犹如白纸一般才能练成……大哥,我们错怪剑皇师叔祖了,这剑谱的确是真的……”
慕应雄再度愕然,旋即便是满面羞惭,自语道:“罢罢罢,误会了剑皇前辈,我慕应雄这就去道歉赔罪,认打认罚!”
无名一把拉住慕应雄,“大哥,你本就是为了我出头!这赔罪之事,理应我来……”
“不行!我必须去!你再拉着我,我就自刎给你看!”慕应雄厉声道。
无名:“……”
又来这一套!
“那你我同去!”无名无奈道。
慕应雄见状恢复了笑容,“好!师父,那莪们这就去向剑皇前辈赔罪!”
“不必了!”剑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老夫当年因为好奇而窃取秘籍一观,但看过之后,第一反应和你们一模一样!师兄并未逐我出剑宗,亦未曾重罚于我,只是在临终前将秘籍给我,让我将秘籍传下去……老夫这才确定秘籍是真的,枯坐冰窖之中苦思很久方才发现了其中的秘密……所以,这也怨不得你们。”
慕应雄和无名同时对着剑皇一拜,“无论如何,我们兄弟二人不识宝物,误会前辈,实在罪该万死!”
剑皇豪迈的笑道:“哈哈哈哈……好!先前老夫回答宗主的问题时便说过了,今天老夫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沉舟侧畔千帆过!我都一把年纪,半截身子入土了,何必与你们两个小娃娃较真!黑衣小子,你先起来吧!至于……白衣小子,我还有话问你,你误会老夫也就罢了,为何连当今天子也一并骂了?”
慕应雄笑了笑,狡黠道:“这个……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晚辈也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前辈。”
剑皇道:“说。”
慕应雄沉吟了一下,道:“剑皇前辈,你说……如果将蒙汗药和巴豆一块儿吃了,会发生什么事?”
郝健闻言顿时就乐了,好家伙,这徒弟可真没白收!
果然有师徒之缘!
剑皇顿时一脸便秘的表情:“……”
这个问题,有味道!
“你……你少废话!快说,到底为何骂皇帝!”
慕应雄这才将此前闯入皇城,逼皇帝签订勤政爱民条约之事细细说了一遍……
剑皇听着,不由得怒发冲冠,“想不到那小子居然如此……如此昏聩!白衣小子,你做得对!虽然你是金人,但就冲着你这份为了天下百姓以及你二弟的侠义仁心,本皇敬你是条汉子!”
说着,剑皇亲手将慕应雄扶了起来。
郝健笑道:“好了,误会澄清即可!无名,应雄,你们二人都看过了秘籍,想必现在也正处于艰难抉择的时候了……究竟要不要自废武功修炼《万剑归宗》,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我并无意见!”
“不用想了,《万剑归宗》必须要自废武功才能练,我可不愿舍弃苦修而来的功力!”慕应雄毫不犹豫便道。
无名轻轻颔首,“我也是!”
他也舍不得……
郝健并不觉得意外,笑道:“应有之理!不过,我建议你们将剑谱的内容牢牢记住,万一将来有用呢?”
毕竟,如果无名还是会如原时空那样失去功力,结果到那个时候发现自己早把《万剑归宗》的内容给忘了……
那他岂不是得捶胸顿足后悔死?
看着几人要走,郝健叫道:“应雄,你且等一下。”
慕应雄依言站住,“是,师父还有何吩咐?”
郝健笑道:“你莫非忘了武道会奖励之事?”
慕应雄恍然,“多谢师父!”
“别谢我,再说你我既有师徒之缘,我传你武学也是应当!《万剑归宗》虽然不能练,我可以教你一招《百剑无终》,虽不及《万剑归宗》,但亦相去不远。我只施展一遍,你且认真看好了!”
说着,郝健身后赤剑出鞘,握在掌中,随着真气奔涌之际,陡然交错斩出一剑,剑路一正一逆,相互激荡之间,剑气不断提升,刹那之间形成数百道剑气,于面前的虚空之中不断激荡,凌厉无匹,似永无止尽一般!
慕应雄眼中精光大闪,将剑势牢牢记在了脑海之中,再次拜谢道:“多谢师父传剑!”
“都说不用谢啦,你是要卸胳膊还是要卸腿啊?”瞬间,赤剑归鞘,郝健负手笑道,“记住了?”
“记住了!”慕应雄自信道。
“对了,师父,弟子还是想问,《万剑归宗》真的不值得自废武功去修吗?”
郝健闻言,看着远方的银白世界,叹息道:“应雄,你是不是傻!身怀大剑师亲创的《莫名剑诀》,在剑道上有着无限延伸的可能性,又何必自废武功去练《万剑归宗》?《万剑》强则强已,但不过是前代掌门剑尊所创,如何能与《莫名剑诀》媲美?真是身怀至宝而不自知……以后,好好体悟《莫名剑诀》,提升你的无天绝剑之道,那才是你未来的方向!”
慕应雄浑身一震,他虽知《莫名剑诀》潜力无限,但却没想到连郝健都这么说……
“对你来说,《莫名剑诀》才是最好的老师!而我,只是在某些时候拓宽你的视野,让你明确方向而已!”
“还有,你替我转告无名,不要再纠结《万剑归宗》,舍本逐末,愚蠢之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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