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城顺着她的视线看着墓碑上父母的照片,不免一笑,执意要将手中的外套给虞楚,“若是我不宠着你,爸妈怕是要把我赶出家门,在我们裴家,宠妻如命才是王道。”
虞楚伸手,指腹落在他淡色的唇瓣上,巧笑倩兮,“嘘,我们虞家,也有宠夫如命的家训。”
“好了,车钥匙给我,我回去车上取一件外套就是,我想你应该也想单独同爸妈说说话。”
虞楚的手灵活地伸进裴宴城的西装裤口袋里面,掏出来了车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
“又不远,我去去就来。”
裴宴城也没有拒绝,任由她去了。
“小心点,路上的石子绊脚,记得看路。”
虞楚耐心地点点头,“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留给裴宴城与父母单独相处的时刻,朝着山腰的停车场那边走去。
迎面吹来的冷风,让虞楚的头脑无比的清醒。
刚刚裴宴城的那句“宠妻如命”,若是换在一切都才开始的时候,虞楚想来她听见应当是欣喜若狂,可是刚刚听来,她却感觉后背一阵冷汗。
闭眼的那一瞬间,脑海中便浮现出来混乱的带着血色的画面,耳畔似乎充斥着警笛声、尖叫声、吵闹声和医院里滴答滴答的点滴声。
虞楚微微皱起来好看得眉头,觉得脑袋有些昏沉,额角突然之间冒出来一层细密的冷汗。
虞楚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她颤抖着将手撑在旁边的大树的枝干上,冷白的肤色与古棕色的树皮对比尤其明显。
那句“宠妻如命”四个字着了魔一般,一直在脑海里面盘旋着。
她宁愿裴宴城好好心疼心疼自己,也不想他真的用命来证明他对她的感情。
虞楚缓了缓,面色稍霁,心里好不容易才舒服了一些。
其实重生后虞楚几乎没有像刚才那样陷入那种糟糕的意识状态当中了,但是对于之前的虞楚来说算是家常便饭了,所以她没有太放在心上。
不去多想就是了。
虞楚指尖落在手腕间的那根红绳上面,她仔细瞧了瞧,心安不少。
那算命的也是有真本事的。
曾经虞楚伤心欲绝,一个从来不信神佛,不敬鬼神的人也开始求神拜佛,可是依旧没有将裴宴城挽回。
后来,将自己活成了行尸走肉的虞楚遇见了那个之前碰见过的算命的老头,他给她说,一切并非无可挽回。
当时虞楚记起来了,头一次碰面的时候,这个老头便告诉她,“我看姑娘命盘,见姑娘命中有煞,今年姑娘或是姑娘亲近之人,必有意外。”
虞楚当时觉得这人招摇赚骗,可后来她信了,她愿倾尽亿万家产求一个挽回。
但是那算命的老头却摇摇头,说只要多多照顾他的生意就行了。
在彻底失去裴宴城的第三个月,虞楚重生了。
重生后她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算命的老头子,自己手上和裴宴城手上的红绳就是那老头子给的。
看似平平无奇,于虞楚来说,却重若千金。
那晚,那个老头子说的,一直戴着这个,可解当年之劫。
虞楚握紧了腕间的红绳,目光却瞥见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高大的身影。
而从身影上看,后面那人的手上似乎握了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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