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宴也没为难顾溯,只道:“那大哥能否将还记得的那一部分默写下来?”
“能!”
顾溯毫不犹豫打咬牙应下。
妹妹都已经开口了,他就是不能也得能啊!
南宴见他如此笃定,立刻就着人准备了笔墨纸砚。
等顾溯去一旁默写的时候,她对安远侯道:“大哥如今也算是不明则已,一鸣惊人了。现在时候还早,加上还没有殿试,想来许多得到了消息的人,都在等着时机上门恭喜父亲。”
“那些有身份地位的,约摸是要等一等殿试成绩出来,确定了状元,榜眼,探花的人选,然后再去依次恭喜。”
“可寻常一些,却又想同侯府攀关系的,怕是再过一会儿,就要坐不住奔上门来了。”
南宴淡定道:“父亲不妨先考虑着该如何庆祝这一次的事情,还有就是,怎么招待那些上门来的人?”
“这臭小子弄虚作假得来的成绩哪有什么庆祝的必要。”安远侯瘪了瘪嘴。
丢不丢人都是次要的了。
卷进科举舞弊的事情里,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南宴笑了笑:“我倒觉得,大哥这第一名的成绩,兴许是有几分真实的呢。”
顾溯虽然在一旁默写试卷答案,却没忘支起耳朵来听着这边的动静。
这会儿听到南宴夸他,哪里还写的下去什么。
他丢下笔,小跑着过来,满目惊喜的问:“真的吗?妹妹也觉得你大哥我,是有真才实学真本事的?”
南宴还没来得及说话,安远侯就已经一脚踹到他身上了。
“你有个屁的真才实学真本事!自己几斤几两心里头没有数吗?”
顾溯被踹出去好远,满脸的幽怨。
“爹!妹妹还在呢!你怎么能这么大力气踹我!”
“你妹妹在怎么了?你妹妹在,我就不是你老子了?踹你一脚多轻多重,还得跟你报备申请了?”安远侯作势就还要再追上去踹他几脚。
顾溯连忙跑远了些,喊着道:“您这么粗鲁,也不怕损毁您在妹妹心中的慈父形象,小心以后妹妹都不敢亲近您了!”
“你以为你妹妹像你似的,屁大点儿波折都经不起。”安远侯可不上他这当。
“那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拍了下桌子,就赶忙过去问自家闺女怕不怕、吓着没!”
安远侯一噎:……
好啊,臭小子合着是在这等他呢!
他四下寻摸了一圈,相中了桌案上一个高腰花瓶里插着的花枝。
那枝条上挂着将开未开的花苞,独立的一支插在瓶里,极有意境。
此刻却已经被安远侯辣手摧花的握在手中,朝着顾溯的身上抽了过去。
南宴看着你追着我,我绕着跑的父子俩,忍不住有些头疼。
她现在觉得,那国子监的老祭酒,大约真的个慈眉善目,甚至极有可能是个嘴硬心软的……
不然的话,他爹怎么会一点都不着急去查清楚这件事儿背后隐藏着的复杂人际关系呢?
眼见着顾溯已经被抽到了十几下,南宴揉了揉额角开口道:“父亲,哥哥……”
两个人一听见声音,立马就停下来了。
安远侯还掩耳盗铃般的,把花枝往身后藏了藏。
顾溯手里头什么都没有,却也一样下意识的背了背手。
父子两人隔不远的站着,远远瞧着,无论动作还是神情,都十分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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