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他两块大小形状完全一样的湮石举过头顶,小心翼翼的喊人。
南宴嗯了声。
廿九立马掏出一方干净的布巾出来,将这两块湮石包好,重新递了过去。
南宴正准备伸手拿,司予白道:“还是我来拿吧,卿卿,小心累着你手了。”
等他伸手的时候,廿九下意识躲了一下,被南宴瞪了一眼,才低着头把东西递给了司予白。
“我们回去?”他拿过湮石矿,看向南宴问。
南宴点点头,交代了廿九几句,就随着司予白回去了。
廿九看着人渐远的身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敢松下提着的那口气,匆匆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土。
…
南宴二人回到小院时,正赶上寺中的僧人来送饭。
“今个儿的晚饭,怎么送的这样早?太阳都还没有西落的势头呢……”
她疑惑的说了句,目光扫量起来送饭的僧人。
僧人被看的有些不自在,退后了两步才想起来说道:“住持说,等下恐有大雨至,怕耽搁了贵人们用饭,便让提前送来了。”
他说着还又从另一个小沙弥手中,拿过来一个食盒打开:“这是寺中新包的一些汤圆,住持说给贵人们送一些,夜里饿了可以煮来当夜宵,明早要是被大雨困住,送饭不及时,也能先垫补两口。”
南宴扫了眼那汤圆:“住持有心了,不过我这人比较挑嘴,寻常的汤圆馅料,我并不怎么爱吃,恐怕要辜负住持的一番美意了。”
“贵人客气了,这……”僧人似乎是没想到有此意外,略微愣了一下才道:“这是从寺中后山上,新摘了一些榛子,住持说数量太少不好分,就让碾碎混了黑芝麻做馅,包成了汤圆,说是给大家吃个新鲜,贵人要是不喜欢的话,留给身边人尝尝也是好的。”
“原来是这样。”南宴不露声色的唤了鱼尧过来,将汤圆和饭菜都收下。
她笑着对僧人道:“还真是赶巧,我最喜欢的汤圆馅,就是黑芝麻的。不过这加了榛子仁的,我倒是从未吃过,等下可得尝尝新鲜,劳烦小师父代我谢过住持。”
僧人双手合十道:“贵人不必客气,您能下榻本寺,是本寺的荣幸,照顾好您的饮食,亦是本寺应该做的分内之事。”
“寺中后山竟然是有榛子的吗?”南宴似是好奇问:“我刚刚从后山转过来,倒是没见到什么结果子的树,不知道寺中的榛子树是长在了哪里,可否让人采摘呢?”
“就在偏东些的那座低矮山上,榛子树长得不多,贵人没有遇见也是正常的。”
僧人道:“寺中倒是不禁止采摘,不过贵人想吃的话,怕是得费一番功夫去寻,加之大部分都被寺里的师兄弟们给摘了,恐怕会更加难寻新的了。”
“这样啊,那我就不去麻烦了。”
南宴故作遗憾的叹息了声:“可见是我不赶巧了,午后出去晃悠了这么一遭,竟是一点能吃的东西都没遇见。”
“那确实是不巧了……”僧人腼腆道:“小僧的师兄弟们,是做完了早课才去的后山,比贵人早了些时候,若贵人晌午前去后山,兴许还能碰到小僧的师兄弟们。”
“那可还真是不巧。”南宴笑了笑,客气道:“既然是住持说恐有大雨,小师父也早些回去吧。”
“小僧告辞。”
等来送饭的僧人走了,南宴才冷淡下脸色。
司予白在一旁不由得问:“卿卿可是怀疑,掩埋地陷处的人,混藏在寺中的僧人里?”
“不是没有可能。”
南宴抬头瞅了一眼天空,晴朗无云,一点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她哼了声:“相比起这些,我倒是觉得,定安寺的这位住持更像个妙人。”
借着会下雨的名头,让人来给她提前送晚饭,还好巧不巧的,借着汤圆馅料,透露出上午有人去过后山的消息……
司予白听到她又夸起住持来,脸色忍不住一黑。
他丝毫不敢提及,这定安寺真正的住持,是个年轻的小秃驴。
并不是平常出面接见贵人们的那位老秃驴。
“一个和尚罢了,再妙也是不能动凡心的。”他话一出口,就难免沾了酸味。
南宴稀奇的看着他:“殿下这是吃醋了?”
“我才没有。”
司予白拒不承认。
“一个和尚罢了,我有什么可吃醋的。”他口不对心,别扭的说道。
“殿下没吃醋我就放心了。”
南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故意道:“我还担心殿下会吃醋,阻挡我去拜访定安寺住持呢。”
“好好的,你拜访他做什么?”司予白一下子就急了。
南宴随意道:“交流佛法啊。”
司予白瞬间就反应过来,他是被打趣了。
他不满的哼了声,扭头就走。
刚走了两步,又没骨气的掉头回来:“我饿了,咱们吃饭吧。”
“好。”
南宴很是大声的笑了一阵。
她道:“我让人摆饭。”
趁着丫鬟们摆饭的功夫,南宴跟司予白各自洗漱了一番。
南宴还换了一身家常的宽松衣服。
等在桌前坐下后,才忽地想起来安郡王。
她执着筷子,夹菜的同时问:“安郡王呢?”
“回姑娘,在偏房里头呢。婢子已经给他拿了南族男宠守则,让他先抄写并背诵,等着您的安排。”焦耳站出来道。
自打知道安郡王是个表里不一、想脚踏两条船的男人,她就不再喜欢了。
何况,现在的安郡王还是她家姑娘的男宠了,她就更不能肖想了。
“南族还有男宠守则这玩意儿呢?”
南宴讶异的挑眉:“你从哪搞来的这东西。”
“是婢子被送来您身边之前,大长老让婢子带着的呀。”焦耳老实道。
南宴嘴角微抽,正准备说什么,脸色突然很难看起来。
她撂下筷子,冷声道:“菜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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