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焦耳这么提醒,南宴倒是想到思白公子是谁了……
倒也是段孽缘。
不过那时,他已经不叫思白公子了。
南宴唇角微微动了动,似是想讥讽,又压抑了回去。
司予白始终小心打量着她的神情,瞧见她如此,又是一阵失落。
罢了,至少她还愿意跟丫鬟配合着说些假话哄骗他……想来多少也是在意他感受的吧。
“原来是套茶具,我那倒是有套松涧纹宝蓝碎釉面的,卿卿若是看得上,我晚些时候让人送来,可好?”他询问的小心翼翼。
南宴本想说不必,她现在已经不喜欢插花茶艺这些了……
刚要张口,就想到这是司予白找借口要送她礼物呢。
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变成了:“那就多谢殿下美意了。”
“卿卿与我不必客气……”司予白有些强颜欢笑道。
互相客气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忽地沉静。
焦耳一早就识趣的退下了。
空荡荡的院子里,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更加尴尬。
“殿下……”南宴略想了想,主动开口找话题:“不如一起出去走走?今夜的月色不错,想来夜游寺中,会更有一番风趣。”
她说完这样一大串的话,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邀约男子夜游,这样的事儿她还真是前世今生头一遭。
“好,好啊!”
司予白没想到会突然获得这么大一个惊喜,激动的舌头都有些打结。
两人勉强算是一拍即合,硬梆梆的绷着身子,并肩而行。
约摸走了差不多二里多的路,南宴再次主动开口,才打破了这诡异安静的气氛。
“殿下同谦谦大师详谈许久,可有再想起什么特别的细节线索?”她道。
司予白摇了摇头:“合情合理的事情太多,我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头绪。”
他这病来的蹊跷,宫中的医官全都束手无策。
民间也被召了不少的大夫进宫给他调理,依旧没什么用处。
倒是南族……
司予白念及此,忍不住看了眼南宴,一时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殿下有什么话不如直言。”
南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你我二人未来共处的日子,怕是还长,有话直说会比猜来猜去,省去很多麻烦和不必要的误会,殿下以为呢?”
“卿卿说得对。”
司予白的样子,像极了无脑捧的舔狗。
南宴淡淡的一笑。
司予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唇角,斟酌道:“我如今用的温补药方,是南族一位长老给的……我爹,当时虽然也有怀疑,或者说小心谨慎吧,让人钻研了那张药方许久,又给很多人试吃过,确认真的没有什么问题,才让人拿过来给我的。”
“所以呢?”南宴看着他,等待下文。
司予白紧张的抠了抠衣摆:“我想着,这么多人试过、用过,又是南族所给,应该不会有问题……”
嘴上如此说,心里要说一点怀疑都没有,是断不可能的。
排除其他不可能,那么剩下的那一个,无论有多么离谱,都很可能就是事实。
“殿下是相信南族,还是相信这药在那么多人身上都试过没问题,所以才不怀疑?”
南宴平静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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