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走后,惜夏缓缓抬起头来,暗自松了一口气,想必她刚刚表现的没出什么差池。
……
京都午时。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绚烂的阳光普洒在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
饭菜香自各个酒楼小馆飘出,勾动人肚里的馋虫。
好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
再想起原文所讲,南疆戈壁,漫天黄沙,边城酷暑难耐,夏日里几乎寸草不生。
百姓诸多向北迁移,而容家军却死守在那里,守住了南弦国与北凌国之间的唯一屏障。
而生在京都里这些文官呢?纸醉金迷灯红酒绿,行的是奢靡之风,过的是安乐之年,丝毫不知亡危渐现。
摄政王派系搜刮民财,克扣粮饷,又独揽大权……
谢棠在这一刻突然明白容迟为什么那么恨她,为什么原文会落得一个山河碎裂,破国亡宗的下场。
北凌国所有的浮华不过是表象而已,只要出这京都就能看到世间疾苦,看到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看到民不聊生……
“咻!”
一酒盏朝她飞来,带着浓郁的胭脂香。
敛秋手疾眼快接住了杯子,杯底赫然印着“醉香楼”三字。
“公子,是小世子。”敛秋低声说道。
“马上就不是了。”
谢棠垂眸,掩下所有神色,果真如她所想,拂了拂衣摆,径直的朝着醉香楼而去。
醉香楼可不是什么寻常酒楼,而是打着酒楼的幌子,做着皮肉的勾当的三等青院。
“公子。”
敛秋眉头一皱,低声喊了一声。
她虽知谢棠有自己的打算,可毕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接二连三往这种地方跑,将来可怎么……
谢棠先前的话亦是影响到了她,她本是死士,同批数百女童在一起训练,最终活下她一个,若不是谢棠当年要了她,她这辈子还活在黑暗中,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情爱她是不想的,真正下定决心一辈子追随谢棠的是她。
此刻不禁为谢棠以后考虑,若是有朝一日她的姻缘到了,不知道现在在外的名声会不会影响到她。
“我自心中有数。”
谢棠顿住脚步,低声回了一句。
醉香楼与汀兰院有着天差地壤之别,前者接地气儿,后者高雅。
谢棠一到醉香楼门口就被老鸨拽住,老鸨也是个阅人无数的,两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敛秋适时露出了令牌,老鸨立马意会,立刻诚惶诚恐连忙招呼道:
“呦!这位公子长的真俊啊!姑娘们快些招呼着!”
“不必!我自己找着玩儿。”谢棠随手一挥,双手背在身后上了楼,时不时地还要捏两把那衣着妖媚的姑娘,把姑娘们捏的一个个娇笑的花枝乱颤。
老鸨哑言,轻捻手绢的手就那么硬生生停了半空中,好半晌才回过神,尴尬的笑了笑,继续经营起自己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