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帮你看门的都能在别人的风府穴上施针,你岂不是更厉害?”李大夫附和慕知。
他的语气中多少带着私人恩怨、幸灾乐祸,“你再在风池、哑门这些地方来一针啊!”
康大夫脚步不自觉往后挪了一点。
围观的路人也不是傻子,看到康大夫一次次推脱,一次次心虚的表现,也终于对康大夫产生了怀疑。
“该不会这姑娘说的是真的吧?治好知县夫人心疾的是这个看门的,调戏小娘子的是康大夫?”
“我想起来了,以前康大夫需要施针的时候,都要让病人昏睡过去,这是不是就是方便他让别人代替他施针?”
“好像,自从这个陆凡调戏小娘子被打断腿之后,康大夫就很少施针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说就越觉得康大夫像个骗子。
就在此时,秋香的声音响起,“让一下,都让一下。”
众人闻言一瞧,就看到秋香带着知县和衙差过来了。
“姑娘,奴将马知县请来了。”秋香快步到慕知面前,笑着福身。
原来,秋香把粥放下后,就去县衙请马知县过来。
慕知让陆凡拔了银针后,被秋香扶着面对马知县,她朝马知县福身:“小女子见过马知县。”
马知县微微颔首,“不敢当,慕姑娘。”
秋香是拿着慕知的腰牌去请的马知县,他自然知道慕知身份。
他与慕知寒暄后,望向康大夫,正色道:“当日康大夫医治好拙荆的心疾,下官至今感恩戴德。今日众人质疑康大夫的医术,下官不能坐视不管。下官相信,只要康大夫把你当日给拙荆开的方子当众背诵出来,大家必定心服口服。”
马知县不是昏官,他也没有听秋香的一面之词,而是方才目睹了陆凡给慕知施针,康大夫推脱后,开始产生怀疑。
他把当日康大夫给他的妻子开的药方带了过来。
康大夫看着马知县手里的药方,心如捣鼓,好半晌才颤抖着嘴唇道:“辰……辰砂、人参……远志……远志、远志……”
慕知浅笑,“陆凡,不如你来替康大夫告诉大家吧。”
陆凡淡定从容道:“这方子名为茯苓丸,取辰砂(水飞)、石菖蒲(去须、洗)、人参(去芦)……夜卧生姜汤下。”
马知县在陆凡背诵药方之时,将药方展示给围观路人看。
随着陆凡的最后一个字落下,路人发出一声惊叹:“一字不差!”
“看来,治好知县夫人心疾的人,就是这个乞丐无疑了!”
“他叫陆凡。”慕知脆声纠正。
“对!神医竟是这个陆凡!”
“医术都可以替,那调戏女子不用问,也必定是陆神医为这个骗子背了黑锅!”
慕知见舆论扭转,朝马知县福身:“望马知县还陆凡一个清白。”
围观路人也喊,“还陆神医清白!还陆神医清白!还陆神医清白……”
喊声震天!
马知县朝众人郑重一礼,便当众审问了康大夫。
群情汹涌,加上马知县的威严,还有衙差佩刀的压迫,康大夫压根就不敢狡辩,直接承认了陆凡替他施针开药、背锅的事。
马知县与慕知道别后,便押送康大夫回县衙。
路人们纷纷拿手边的东西砸向康大夫,大骂“骗子”。
慕知可以预见这些人砸完康大夫,必定又会来堵“陆神医”,于是趁着他们还沉浸在砸康大夫的快意中时,麻溜地让秋香把陆凡抱上马车,从另一个方向离开永康医馆。
马车上,陆凡处于震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