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金色令牌,边缘处断的参差不齐,甚至有些发黑。
晋王看着这碎的很有个性的令牌,眉头不期然跳了跳:“周相爷,这事你知道吗?”
“臣不知。”周远之不紧不慢的放下茶盏让仆人把菜撤下去,抬手做邀,“王爷,前厅说话。”
“不必,周相还是想想怎么交代您家里有位宁国贵族吧?”
看起来这件事有些出乎晋王的预料,目光在周远之和小茶脸上逡巡个来回。
最后莫名其妙的甩袖而去。
小茶啃着刚刚从桌上摸过来的栗子糕,将手里那块令牌随手扔在一边。
这随手扔的利索劲,让周远之有些怀疑令牌的真实性。
“宁国贵族流落江湖送信?”
“这有什么,我们长公主不也是得自己赚钱养小倌。”
周远之不自然的偏头咳了咳,摆手让管家赶紧送她回后宅歇着去。
免得等下又语出惊人。
“汝阳侯府在什么地方?”
周远之眸光微动,转过身来看她:“栾乐安死前究竟还和你说过什么?”
栾乐安是汝阳侯的门生。
青州出了那么大的事,身为巡抚的栾乐安不可能只是让一个江湖女子送一封信那么简单。
汝阳侯近年虽然不怎么在朝堂上说话,但是昔年的威望不减。而且他门生不多,个个都当做亲儿子看。
就算栾乐安怕给恩师添麻烦不说,汝阳侯应该也不会袖手旁观。
思及此处,周远之料定栾乐安死前肯定还给小茶嘱咐了别的话。
“就是后悔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不能在恩师膝下侍奉,让恩师保重身体,也让世子多去外边走走,早点成家立业。”
周远之将她的话低声重复了一遍,没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
自己敛眉站在原地就陷入了沉思,完全忘记了小茶刚开始问的问题。
小茶只好拾起令牌,缠在指尖甩着回了卧房。
等她走远之后,周远之抬手招来管家:“明天去百晓阁查查小茶姑娘。”
“是。”老管家躬身应下,片刻后往前动了动步子,低声道,“咱们府四周有人监视,是否需要老奴去收拾了?”
“不必打草惊蛇,明日我入宫一趟,你带着小茶姑娘去汝阳侯府。”
青州一事说大不大,只是当地官员勾结匪患买卖官员,说小却也不小,只因为这位官员是当今淑妃的哥哥,晋王殿下的舅舅。
死的是陛下钦点的青州巡抚,买卖的官员又在晋王手下任职。
光是想起其中牵扯的人员,周远之就忍不住想叹气。
除了皇亲国戚就是重臣,这个青州郡守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就因着晋王这层关系,怕是寻常人也不敢动他。
周远之坐在软塌上捏着那封信想了半夜,接连想了好几个说法。
第二天入宫后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直接把信交给陛下,让他自己看。
管家带着小茶,俩人拿着周远之的名帖进了汝阳侯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