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野生动物,肯尼亚英语里是有专门的英语单词的,SAFARI。SAFARI的本意是打猎,因为最近以来猎杀已被禁止,所以现在这个单词只剩了去看野生动物的旅行的意思。但是即使如此,SAFARI这个词依然自带一股原始粗犷的马赛Warrior(勇士)之风,读之便觉令人热血。
SAFARI是有专门的车辆的,因为车辆要能够在野生动物生活的各种不同的自然地形上行驶。外观上,车子顶部有一个开窗可以打开并支起来,方便游人站出来观看和摄影。每部车上都装有无线电,司机们会互相通报动物活动的信息,所以互相能带游客看到尽可能多的动物。
熊童包的20座车里只有3个人,他、他的工程师张强和露薇,空荡荡的。
SAFARI车驶出内罗毕,路旁茂盛地长满了高树和茂密的灌木从,天空中翻腾着大片大片的云海。慢慢地,两旁的树木变少了,两边的植物变成偶尔出现的几丛矮矮的灌木,然后就是覆满地面的大片的野草。
车辆继续前行,天空更加高远,草地越来越平整光滑,望出去都是大片的土地,连绵土丘流动的弧线优美流畅,天空中白云片片,从任何一个角度放眼看去,如同Windows开机画面一般的风景,缓缓真实地呈现于每个人眼前。
难以尽述那种起伏丰富的美丽,高远,明亮,舒畅优美,柔和,融洽,清新,秀丽,等等皆有。
三个人都被这种景色陶醉到无法用语言表达感受。
熊童说:“天哪,我们好像正在一幅巨大的画中穿行。”
走过那里,黑人司机笑眯眯地提醒说:做好准备,前面就是Massage Road了。中国人开始都没在意这个叫Massage的路有什么特别,但是不多一会他们很快就明白了。离开平整的大路,SAFARI车进入了一段坑坑洼洼的土路,车里太空,他们人少压不住,三个人在里面摔得东倒西歪。果然是真真的马杀鸡Road。
下午时候,他们到达马赛。路旁看到一些放羊放牛的马赛男人,身上斜批着大红的马赛格子布,耳朵脖子上戴着造型夸张色彩鲜艳的马赛珠饰品,手里拿着马赛赶牛棍,茫然地抬头看车经过。有些小孩一看见车就对他们举起手来,手心向上。
大片大片开阔的砂砾草地,成群成群的牛羊洒落于草地间,还有数量上明显少一些的羚羊、斑马四处零落。家养的牛羊和野生的动物一起散布于广袤原野。
快要到达酒店时,路越来越窄越来越自然,植物越来越近,动物们也都近在眼前了。SAFARI车缓缓地穿过一条土路,动物已就在路的两旁。
疏落的灌木丛里有一群斑马,虽然是第一次看见斑马,但是看到它立即就会知道它是斑马,因为只有斑马全身有着独特的独一无二的黑白条纹,它们身形不大,后腿屁股优美健壮,有性感诱人的感觉。那是在书上看图片时所不能感受到的。
一队大象正准备过路,他们的车停下来等它们。大象们排成一排从他们面前3米处缓缓走过去,大象是令人感觉祥和的动物。有一只小象只有大象的小腿那么高,大概刚刚出生不久。黑灰的象皮有明亮的光泽,紧紧依偎着母象亦步亦趋。
一群狒狒从路边沿路往车后走去,黑色的大长脸,四肢着地,上肢粗壮。小狒狒们有的骑趴在母狒狒的屁股上,有的紧紧扒在母狒狒的肚子里面。雄狒狒一面走着,不时地抬起头来警惕地看看他们。
不远处矮矮的土坡上,有一大群长颈鹿,高的,矮的,大的,小的,大概有几十只,慵懒随意地交颈而立。西斜的阳光中,一道一道土坡向更远处不断绵延而去,远到只剩了淡淡的灰色的线。夕光照耀着长颈鹿身上的大花斑,和它们修长高耸的脖颈,也给它们高大的轮廓勾出了一个金边。
这一时刻的景象给露薇的印象如此深刻,以致于许久之后露薇回想起马赛,或者想到非洲,脑海里浮现出的就是此时她看到的这个景象。非洲的树,长颈的鹿,淡淡薄暮,金红色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