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重骑尚未抽刀,莫山山的块垒阵已经落于牛车前三丈,苏玄手中道剑在空中划过了一条白线,绕着玄甲重骑来回飞旋。
亲自带队的许世,见此情形示意,玄甲重骑止步,正在极速向前冲去的玄甲重骑兵,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勒住了马头,犹如一条横线一般,堪堪是停在了块垒阵前。
夹杂在玄甲重骑中的军中修行者,已经能够清晰的看见,眼前那道符阵上,流转不断的天地元气,坐在马背上的修行者,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身前形成了一道白雾。
许世骑着马,走到最前头,看着那个站在牛车车顶的苏玄,质问道:“道门知守观山门弟子苏玄,你的事发了,你得跟我回军部大牢一趟。”
其实无论是宁缺还是苏玄,许世看着都些不太顺眼,两个人都是无法无天之徒,视唐国的律法于无物,若非没有真凭实据,他根本动不了宁缺,不过这位来自道门知守观的山门弟子苏玄就不一样了,人证物证俱在,自然由不得苏玄在长安乱来。
况且他这次前来,本身就是唐国对于苏玄的一个试探,天启元年的发生的事情,他虽然不在长安,但也听说了不少,无论这件事情将来如何解决,都不应该由西陵的人插手。
苏玄看着已经上了年纪的许世,微微行礼后,说道:“许世大将军这动静也真是够大,你都这一么一把年纪了,还亲自率铁骑拦我,不过这长安城我终究还是要进去。”
“哼!”许世冷哼一声后,说道:“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苏先生你是想说我老了,就该在家里带孩子吗?可我还是不服老,你在长安杀了人,自然要依旧唐律处置,你若是不服气,可以看看能否在这长安城外挡住玄甲重骑。”
哪怕朝堂上很多大人们,在面对是否要拦苏玄一事上,都选择十分软弱的手段,可是他服啊!所以三千玄甲重骑,今天一早就在城外候着了,等的就是这一刻。
苏玄听着许世的威胁,平淡的说道:“许大将军我想你应该清楚,能够决定我能否进长安城大只有夫子他老人家,你们根本就没有权利,将我拦在城外。
唐国很强大,唐国的边军,甚至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横扫世间诸国,可许世将军你想过没有,若没有夫子的存在,唐国还是那个唐国吗?”
这就是人性,唐国有很多人,都看不清楚形势,都认为是唐国的铁骑,才使得唐国屹立于诸国之巅峰,可谁又想过,若没有夫子将观主驱逐到南海,唐国真的还会存在吗?
站在树下的李慢慢,听着两人的争论,眉头瞬间皱起,虽然苏玄说的没错,可这些话若是放在明面上,会让很多人对书院产生隔阂,因愚人总是可欺,所以他自然不能任由苏玄继续胡言乱语。
李慢慢走上前去,看着侃侃而谈的苏玄,劝道:“苏先生,唐国是唐国人的唐国,而不是书院的唐国,书院后山不会干预唐国的的朝堂,这是夫子定下的铁律,所以苏先生,这样的话还是少说道好。”
苏玄轻声笑道:“大先生,我的忍耐很有限度,长安有我的宅子,况且即使我真的触犯了唐律,也应该是长安府衙的衙役前来,也不该动用这么大玄甲重骑和军中的修行者。”
既然许世想要讲唐律,那他就好好的跟许世好好的讨论一下唐律。他倒要看看,拦截一个尚未在长安销籍的人,究竟是怎样的罪过。
李慢慢将目光挪向了坐在马背上的许世,他想用玄甲重骑威慑苏玄,可不是想玄甲重骑在长安城外与苏玄杀得血流成河。在他的设想中,苏玄进入长安城无可避免,但却可以谈一下条件,而现在看来,已经快要跟玄甲重骑打起来的苏玄,显然不会再跟他谈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