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则面色有些难看,毕竟要是明天早上在出发那肯定会迟到了。
张衡见到如此,沉吟片刻后开口回道:“没关系,应该没有这么巧,而且我们有急事必须赶路”。
店小二见此便没有继续劝说。
而张衡和张谦二人便起身出了驿站。
店小二见张衡一行人消失在了远处后,便进入了后厨。
后厨内一名络腮胡大汉正手捧着一只熏鸡吃得满嘴溜油的大快朵颐着。
店小二此时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山哥,又有大鱼了!”
络腮胡大汉一听此言手中动作一顿,口中含糊不清的问道:“有多大”?
店小二咧嘴一笑神情兴奋道:“应该有个几十两白银!连饭钱都是用碎银结的”!
“这么多银子?对方什么来头?有几人?”络腮胡大汉听罢眼睛一亮连连问道。
“一共只有三人,两个少年人和一个马夫,看其中一人打扮应当是个书生,而另一个拿着刀的少年应该是他的护卫之类的”店小二回忆片刻喃喃回道。
“才区区三个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这一票干了!二愣子!赶紧通知山上的兄弟们,还是在鹰嘴坳动手!”络腮胡大汉将手中熏鸡往桌上一扔眼神狠辣的吩咐道。
鹰嘴坳乃是此处前往漳州府的必经之路,由于其地势险峻远看程鹰嘴模样故而得名。
那名叫二愣子的店小二听到大汉吩咐,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嘿嘿奸笑一声回道:“好嘞山哥,我这就去通知兄弟们!咱兄弟们都好久没有去城里的青楼喝花酒了!都快憋坏了!真是实在想念呐!”说道此处他的不禁舔了舔舌头,脸上露出一丝淫荡的表情,而小腹处此时更是燃起了一丝莫名的邪火。
络腮胡大汉听罢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道:“那还不去赶紧准备”!
说着这二人悄悄的将驿站大门一关便从后面溜了出去。
官道之上似乎就只有张衡一行人,走了许久都没有碰到一个行人。
马车之上,车夫手持细竹条,半眯着双眼,摇头晃脑的赶着马车。
车厢内,张衡斜靠着车窗正在闭目养神,而张谦则是侧躺在椅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在此时,马车忽然“嘎吱”一声停了下来,原本双眼紧闭张衡忽的睁开了双眼,有些疑惑问道:“外面怎么回事?怎么停了下来”?
那车夫也是一愣,定睛细看下喃喃回道:“千户大人前面垭口上好像有石头掉下来挡住了去路,等属下去将其搬开应该就能通过了”!
张衡眉头一皱,并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提醒道:“小心点!如果一个人搬不动就说一声”。
车夫应了一声便下了马车,三两步便走到石头前,弯腰便抱起石头刚一发力,便有一道劲风从旁边的草丛当中袭了过来,还不等车夫反应,一杆七尺红缨枪便狠狠扎进了他的后背!
出枪之人力道极大!一尺长的枪头全都没入其内!
而出枪之人并没停手,而是将枪头狠狠一搅!在倏地一下拔出长枪!整个过程看似缓慢实则只是呼吸间便已完成。
鲜血如泉涌,一声不似人能发出的痛苦哀嚎之声划破了寂静的夜色。
此声惊叫似乎是一个信号一般,原本寂静的草丛里顿时跳出了好几个手持各式武器的蒙脸汉子,将马车前后全都堵死。
马车内,张衡脸色一变,提着斩马刀便冲出了车厢。
原本睡的迷迷糊糊的张谦也是被这凄厉的惨叫之声给惊醒,有些茫然的看着冲出车厢的张衡,随即也紧跟其后出了车厢。
残阳如血,一名络腮胡壮汉手持七尺长枪,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盯着地面之上抽搐痉挛哀嚎不已的车夫,手中长枪又是猛的一扎,口中喃喃道:“聒噪”!
下一刻,红缨枪便从其后颈处狠狠的插下,一声骨骼碎裂的轻响,夹杂着碎肉和喷溅的鲜血顺着其拔出的长枪挥洒了一地。车夫停止了哀嚎,但其身体任然时不时的抽动着,场面十分血腥。
马车外,张衡目睹此景并没有冲动上前,眼神一厉,抽出斩马刀往地面上一横冷声喝到:“好大的贼胆!竟敢杀害玄钟守御千户所的军士”!
而那杀害了车夫的络腮胡大汉则是不屑的回道:“官兵啊?!宰的就是你们这些狗官”!
刚刚探出半个身子的张谦看到那血淋淋的场面后,脸色发白一阵十分恶心的感觉直上头顶,胃里一阵翻腾,晚上所吃的饭菜一股脑的全都吐了出来……
那络腮胡大汉看到马车之上的书生竟然被自己给吓吐了,不由得嗤笑一声满脸鄙夷骂骂咧咧道:“真他娘的废物!这些腐儒都应该去死”!
也不知这络腮胡大汉之前遭受过何事,竟然如此痛恨官府之人和这些读书人。
围着马车的人影一共有六人,为首之人便是那手持红缨枪的络腮胡大汉,而另外五人则都将自面部遮挡了起来,手中也多是一些柴刀和做工十分粗糙大砍刀。
六人当中,一个身体瘦小身穿麻衣的汉子如公鸭嗓子般大声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命财”!
其余几人皆是眼神不善的盯着张衡和张谦二人,仿佛是只要眼前这两人有其他什么举动,便会群起而攻之。
看着眼前这一幕张衡不禁有些后悔没有带足够多的护卫,看来还是小瞧了这个时代的黑暗于残酷。
若是只有他一人还好,纵然打不过眼前几人,但是想要逃跑的话还是轻而易举的,只不过有张谦这个拖油瓶那可就有些棘手了。
吐了一阵的张谦总算是恢复了一点,此时他面色潮红就,说话语气的变得战战兢兢。
“兄长,要不把银子给他们吧!”
张衡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心道:“小孩子还是太年轻了,就算是把银子给这些贼人他们也不会留活口的”。
张衡面色阴沉,声音急促的对身后的张谦吩咐道:“没用的,这些贼匪肯定会杀人灭口!等会儿你只需要上马头也不回的往漳州府城里面跑就行了!千万不要管我,等到了城中在到衙门报官就行”!
说着张衡便将张谦拎到马背之上,随即扬起斩马刀便砍断了马匹和马车连接的缰绳,顺手便将张谦和马匹捆在一起,伸脚对着马屁股就是狠狠一脚!
马匹吃痛一声!甩着步子便往前面狂奔而去。
张衡则在一旁率先冲向了挡在前方,手持红缨长枪的络腮胡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