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门外微微骚乱,一名捕头带着一个更夫进门。
那更夫神情惶恐,唯唯诺诺的向知府和除魔使问了个好,便僵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动作,等待盘问。
“昨晚陈二亲眼所见,你与全玉泽离开缝尸铺子后,直奔城外而去。”
赵知府冷眼看着方俊,逼问道:“人证在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方俊眯着眼睛,看向更夫。
他清楚记得,当时前路上空无一人,对方却说看见了他。
方俊道:“你说看到我与全玉泽出城,可是看见了我正脸?”
“大胆,本官允许你说话了吗。”
赵知府冷斥一声,更夫看了知府一眼。
知府又看了除魔使一眼,冷声道:“实话实说。”
更夫陈二恭敬道:“没…小人没看见方公子正脸,只从后方模糊看到了轮廓。”
赵知府又道:“那你觉得,你看到的轮廓,与方俊有几分相似。”
陈二微微抬头,怯怯的打量一下方俊,便说道:“回大人…也就…相似三分。”
方俊松了一口气,赵知府却是不依不饶道:“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在作祟,搅动的离城人心惶惶,来人,把方俊给本官拿下,带回衙门,本官就不信,严刑拷打之下你还能嘴硬。”
方俊面色一冷,屈打成招,这才是赵知府的作风,要拿他当平息人心的牺牲品。
随着赵知府一声令下,顿时四名捕快就要拿人。
“等等!”
那名除魔使忽然开口,赵知府闻言顿时喝止捕快,恭敬道:“金上使。”
“赵大人,屈打成招,对案件作用不大,案子不破,该死的人,还是会继续死。”
“是是是,金上使说的是,那如今…”
名金的除魔使神色漠然,扫视一眼方俊,当啷一声,腰部朴刀出鞘,明晃晃刀刃架在方俊脖子上。
“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说一遍,如有半个假字,立斩不赦。”
方俊刚刚松懈的神经,陡然间又提了起来。
他暗道除魔使果然够狠,动辄就要当街杀人,赵知府好歹还知道严刑拷打装装样子。
头一次体会着刀架脖子的感觉,感受那近在咫尺的刀刃冰冷感。
方俊心头微微发凉,他也摸不清对方是故意施压,还是想找个借口将他砍了。
但方俊不敢有一丝大意,冷静一下,开始诉说,将昨夜情景,从出了家门,到途径缝尸铺子,在到折返遇见鬼物与全玉泽逃离。
方俊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期间金上使狭长眼睛,始终一眨不眨的盯着方俊,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般,稍微心虚都逃不出对方眼睛。
直到说完,金上使收刀回鞘,声音淡然道:“你走吧,但是在没找到全玉泽之前,不得离开离城地界半步。”
“是!”
方俊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眼看方俊快步离开,赵知府看向金鲍,小心翼翼问道:“金上使,就…就这么放了?”
“我的刀告诉我,方俊没有说谎。”
金鲍走到那具女教徒躯干面前,蹲下身,开始仔细观察女尸各处伤口。
……
呼呼呼!
好厉害的女人!
回去的路上,方俊很久才从除魔使那种威压中缓过气来。
在对方释放的那种压力面前,寻常人很难说谎。
走在路上,方俊心事重重,全玉泽当晚与自己分别后,就失踪在了城外。
即便如何去想,方俊也想不出全玉泽的结局能好到哪去,多半是遭遇了不测。
至于这个不测是来自鬼物,还是人为又或是其它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