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池贺这次又会送她什么礼物来补偿。
如果还是股票,那就滑稽了。
池虞是个冒牌货,十八岁生日那天一死,股票就落到了池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宁瑾手上。
等于池虞死里逃生两回,全给宁瑾做了嫁衣。
不得不说,池贺真不愧是财经杂志的宠儿。
这份生意头脑,就是乔布斯在世,也要自叹不如。
凌晨十二点,池虞被送回了医院。
她已经好久没伤成这样了,连一向情绪不外露的主治医生都面露怜惜。
病床边上围了一圈白大褂,池虞躺着,面无表情。
他们在为她处理那些流血的伤口时,她甚至都没哭。
池虞有好多事情要琢磨。
比如齐珲为什么会让那个男人在他眼皮底下将她带走?
她昏睡期间,他到底守在床边没有?
比如要怎么折磨那个男人,才能泄她这些年的心头血恨?
池虞全身不同程度的淤青,她皮肤娇嫩,是极易皮下出血体质。
男人对着她拳打脚踢,整个后背和两条腿上全是惨不忍睹的紫黑色痕迹。
至少一个月,她别想穿裙子了。
池贺一直焦急地守在病房外,医生出来,第一时间上去询问池虞的情况。
医生摘下口罩,摇摇头。
“池先生,容我说一句,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禁不住这么隔三差五的折腾,更何况她是娇滴滴的小女孩,条件允许的话,多派几个人随身保护吧。”
池贺咬紧牙,没应这个声,等着医生的回答。
“皮外伤只有几处,不过她受到了严重的虐打,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轻微脑震荡,肋骨断了两根,等会准备进手术室。”
手术室就像池虞的另一个家。
她在里面待得时间,可能比平常女孩进游乐园游玩的次数还要多。
池贺推门进来,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池虞。
池虞主动抬起头,笑着对他招手。
招到一半,不知道扯到了哪里的伤,脸色一白。
“别动。”池贺快步走到床边,将池虞的手小心放回去。
池贺眼睛通红,瞧着像是真为池虞着急了一场。
医生通知二十分钟后进手术室,池虞没时间跟池贺扯别的,就说了三句话。
“小叔,别自责。”
“齐珲暂时别处置他,等我伤好之后再说,还有那个男人,也留着我来。”
“祁朝不错,我想让他跟我一段时间,小叔意下如何?”
池虞现在这样子,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池贺也会想办法给她弄来,焉有不答应的道理。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虞儿,小叔——”
池虞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背,蜻蜓点水似的,没有一点温度。
“没关系的小叔,我理解你的难处。”
池贺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希望池虞能像半个月前那样,狠狠打他几巴掌出气。
总好过这样懂事,像在他心尖上扎针。
池虞哪里是懂事,她是将所有的怨愤都藏在心底,以退为进,让池贺对她产生愧疚。
当愧疚累积到一定程度,就成了好拿捏的软肋。
池贺越觉得自己对不起池虞,对池虞来说,就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