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褚尽因为寄人篱下和年龄小认知少,从而不敢主动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他每次都可以随意的欺负他,让他出尽所有的丑。
比如和狗一起睡觉,吃猪食之类的…但是每次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都会被褚尽无声息的报复,一次比一次惨。而且褚尽也根本没有被他欺负到,那条狗被他生生打死了,猪食也被他倒掉了。最后倒霉的,永远是他褚明朗。
就像现在一样,输了的永远是他褚明朗,十几年未曾变过!
褚明朗心底压抑的难受,起身狠狠的踹了一下房门旁边的大理石墙面,神色扭曲而又阴翳,压抑着咆哮了一句,“褚尽,你等着!你这么看不起老子,老子虽然惹不起你,但是你最好别有软肋,被我抓住了,我一定狠狠的报复你!呸,什么东西!”
话音落下,褚明朗捂着自己生疼的腰快速下了楼梯,像是生怕身后有什么人追来一样落魄。
书房内,门外不小的动静也没让褚尽面上起任何的波澜。
他听着褚明朗的无能咆哮,连接上了电脑上的远程会议。屏幕外是远在法国的负责人。
电脑上的屏幕光折射在他的脸上,褚尽神色散漫而又平静的和对岸的人以法语交谈了一句,“?a fait longtemps。”(好久不见。)
屏幕另一端的法国人哈哈一笑,“?a fait lou as trouvé ta fille bien - aimée?”(好久不见,你找到你心爱的姑娘了吗?)
褚尽视线微顿,下一秒,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溢出些许裹着笑意的桀骜,“Biere qu"elle est amoureuse de moi, mais peut -être, mon ami.”(当然,或许她已经爱上我了,只是或许,我的朋友。)
他那轻微染着沙哑的磁性声音在说起法语这种需要压低声音的语句时,甚至比中文更加蛊惑勾人,那股子张扬,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
那端的人似是已经习惯了褚尽的自信和狂妄。
视频会议展开了长达两个小时左右,最后商讨出了最终的解决方案,并且十分完美。中途门外似有人敲门,褚尽扫了一眼,没在意。
他和屏幕内的人说再见,关上了电脑。所有事情处理完毕了之后,褚尽才绕过满地的狼藉,走出了房门。
长廊上空旷一片,褚尽下了长梯后打开了白炽灯,照亮了这奢靡而又冰冷的一切陈设。
他泡了杯咖啡,靠在沙发上,松懈了全身的力气。
脖颈贴近了沙发的真皮,他仰面看向正前方那副字,喉结滚动的性感。
说是那副字,其实也上面也就只有零星的一个字。
简单而又直白的一个字——忍。
他看了这幅字整整五年,从第一年见到它的时候,他就悟透了里面的精髓。
他只有忍,才能活下去。
只有忍,而后才能狠。
也许这就是他父亲在预知到了死亡之后,对他做出的最深切而又简单的忠告,指引他于漫长而又孤寂的岁月。
褚尽喝了一口咖啡,杯子里飘出的白雾遮掩了他眼前的视线。
透过这层白雾,男人沉冷而又阴戾的眼神隐隐灼灼的浮现在内。
片刻后,褚尽起身,走出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