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极了:“要说福气,就得是我肚子里这娃,这不我刚知道怀上他,家里就打了一头野猪,现在又来了牌匾,都是我肚子里娃的功劳。”
“啥?你肚里的娃?”
一还未出生的娃,都要来和福宝抢功劳?
关键是内堂舅嫂说的有理有据还理直气壮,于茂德就感觉有点懵。
他知道,只要自己将遇见三藏法师的事说出来,人人都会信福宝有福气。
但那样做却会害了福宝。
所以,只能试图讲道理:“刘氏,你想想,如果三牛不收养福宝,岂不是连报上去的资格都没有?”
刘珍珠想都没想,立马就点头道:“你说的对啊!周家还不是收养了福宝六年,他们家得到了啥?”
她将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见于茂德还不明白,只能把道理掰碎了继续说:“一定有不少人做的好事报到了县衙吧!但为什么七星镇就只选中了咱们。”
顿了顿,见别人还是明白,她还特意放慢语速:“这就说明,报上去,不重要,被选中,才是关键。对吧,既然报上去不重要,所以福宝到底有啥福气?你说说看?”
一些立场不坚定的村民,还真觉得刘珍珠说的有道理,不停的点头。
似乎真是这样?
但知道实情的于茂德立场坚定,于是他就更加无语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庄稼女,哪来的这么多歪理?
而且,他还无力反驳,心里一急,嘴上就更说不出什么道理,于茂德直接恼羞成怒:“刘氏,你给老子住嘴!要不是三牛收养了福宝,老子才不得把你们家报上去。”
倘若三牛再晚收养福宝两日,他报上去的就是别家了。
苏老太也黑脸看着刘珍珠,野猪的事以过去,也就不提了,但牌匾明摆着是福宝带来的。
完全是考虑到在外给长媳一点面子,这才用力再用力的压制住了心中的怒气,尽量的和颜悦色:
“茂德说的对,老大媳妇,你好好想想,就算你肚里真是个福星,但咱家没收养福宝,哪来的好事报到县衙?看事不能只看表面,要搞清楚事情的先后,别一把年纪了还脑袋跟个浆糊似得惹人笑话。”
刘珍珠就觉得,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是一群蠢货,她都把道理说得透透的了,怎么就没人懂她的意思呢?
还想要和她诡辩?
有意思吗?
此刻任何言语传入她的耳中都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等婆婆说完了,她实在忍不住又重复一遍她的话,“我知道是收养了福宝才把咱家给报上去的,但那么多被报上去的人家,凭什么选了我们家,就是因为我肚里的福星啊!”
还一脸得意的轻拍肚皮。
看着这蠢货,苏老太都被气乐了。
好端端的一件好事,就这样被搞成了笑话,她都能想到村民们回到家该怎么编排她家了。
一定会说苏家那群眼皮子浅的,牌匾还没到手,就为抢功打起来了。
“大牛,拉你婆娘回家!”苏老太终于意识到了,说再多都是对牛弹琴,还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定不要和脑袋缺根筋的人讲道理,那样只会将自己给气死。
“是是。”大牛一听这咬牙切齿的声音,就知道这是她娘发飙的前兆。
而她媳妇,却还在妄图说服旁人相信自己的那一番理论。
为了能看见明日的太阳,大牛差不多是扛着她媳妇离开的。
刘珍珠啊!她也是一肚子的闷气,怎么就没有一个聪明人的脑袋转过弯来,只好问她男人:“大牛,你说是不是我说的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