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呢。你可以跟我们说的更详细一点吗？”白觅秋似乎很懂李昊的心声，附和着问道。

袁逆回答道：“我女儿叫袁莹，我的儿子叫袁立。我走的路线正好会经过你们这个便利店，110路公车。巧合的是，我的家也在这条线路，距离444号便利店一公里左右的和平小巷，那里正是我的家。”

“这不太对吧？”李昊问道，“你怎么知道半年前，这家便利店就存在了？”

“我可没说在我开车的时候，便利店就在这里了。”袁逆回答道。“给你们说正好经过这里，是方便你们想问题，不然我说原来的建筑物，你们知道吗？”

李昊感觉他在诡辩，但还是没有急着揭穿：“好，你继续说，你的儿子袁立在故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袁逆回答，“我这么宠女儿，你们大概觉得我的儿子一定很痛恨我这个父亲。事实并不是这样，袁立那孩子很懂事，他跟我一样，深深爱着袁莹。事发当天，他还跟袁莹开玩笑，可是袁莹那孩子，在当天就不怎么说话了。”

“好。”李昊点点头，拿过平板电脑来，在面搜出了110路公车的行车线路。递到桌子：“大家可以看到，110路公交的确经过一所小学，治安小学，除此之外，要有小学，就得再走十公里左右。同时，治安小学是独立的一所小学，不像别的学校那样设有幼儿部，或者中学部。”

“请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从地图看，距离这条线路最近的一所中学在五里开外，我很好奇，你这个做父亲的每天接女儿回家，那你的儿子呢？”

“袁立跟这件事没有关系。”袁逆看着李昊道，“我已经说了，那孩子没有恨我，也没有恨袁莹的举动，为什么你还要抓着这个点不放？”

“很简单。”李昊回答道，“搜索一下治安小学，跟五里外的最近的中学，就知道，这两所学校存在的时间超过十年。你家在和平小巷，按照这种距离来看，作为家长，怎么也不会把年龄这么小的孩子安排到远处的学校。”

“而你又说孩子对你没什么恨意，那当然是因为你在偏爱女儿的同时，对儿子也尽到了责任，否则凭什么不恨你？你儿子袁立应该是十四岁，这个年龄不算懂事，但也多少明白一点人情世故了。如果是我，你这个做父亲的接送近距离的女儿，忽略远距离的儿子，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气？”

“你刚才说出事的当天，你的儿子还跟女儿开玩笑，那说明是在需要课的时间，你的儿子跟女儿都在家里。说明袁立没有住校，那他是怎么学的呢？”

“这个问题很重要？”袁逆看着李昊问。

李昊笑了一下，道：“不重要，我也只是把每一种可能都考虑进去而已。”

“袁立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我也很爱他。”袁逆回答道，“他知道我的路线不在学校范围内，因此他并没有责怪我。每天我都会给他足够的生活费，足够他自己生活。”

“也就是说，你的孩子不但很懂事，也很自立。”李昊点点头。“那你真是幸运，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还有这么一个出息的孩子。”

“谢谢。”袁逆却不是很高兴。“可惜，我没有福分留在人间看他们都长大。”

“不是吧，李昊，你问的那些问题，我都快要听蒙了。”王小娅挠了挠头，“你是说搞心理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技能？”

李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王小娅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李昊对她有点无语，眼前的家伙虽然说的故事有点感人，但事实，他可是一个死在精神病院的家伙，不用点特殊手段，被神经病玩儿，不丢人吗？

“没关系的。”袁逆出言打破尴尬的氛围。“如果是我遇到这么一个神经病跑来说这样离奇的故事，我也会先弄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龙先生，你继续吧。”

李昊说了一句感谢理解，接着问：“那说回袁莹这个孩子，她既然那么可爱，那么好，你对她的爱更是死了都不能释怀。我问个有趣的问题，她这么小的年纪，有做过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吗？”

袁逆楞了一下，才回答：“有，这么小的孩子，正是淘气的时候。女生虽然比男孩子早熟一点，但至少要了中学。在那之前，也不过是比男孩子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我记得最过分的是有一次，她把牛奶倒在了我当天班要穿的衣服，还有鞋子里。正好前一天停水，我只有那一套干净的衣服换。时间也不允许我出去再买一身。最后我满身牛奶味去开的车。”

“回了家，你责怪她了吗？”李昊问道。

“责怪了。”袁逆说着，思绪似乎回到了那个时候。“再溺爱，我也知道不能放纵。所以我严厉地批评了她，并且责罚她在阳台站了一个小时。”

“她知道错了吗？”李昊问。

袁逆点点头：“自然是知道了。”

“除了这一次之外，还有吗？”李昊又问。

“有。”这次，袁逆的迟疑没有一次久。“还有一次，她把海带汤泼了我一身。”

“为什么呢？”李昊试着问。

“那是在吃晚饭的时候。”袁逆回答，“因为她说不喜欢我身的烟味，我说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管，结果，她就那么做了。”

李昊没有着急点评，而是继续问：“还有吗？你可以一一说出来。”

结果，袁逆却越说越激动，情绪渐渐不受控制：“有！她还用小刀划破我的衬衫。我罚她跪了半个小时。”

“还有，她曾经在我的车把垃圾丢向顾客。”

“还有！她把新买的书包给弄脏。”

“她曾经在我用电脑的时候，拔掉了插头。”

“她还喜欢故意拿走厕所里所有的纸，就看进去的我出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