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再好,那也是过的苦哈哈的。
确实能喝酒,能吃肉,但这些酒肉不是凭空变出来的,也是要去周围抢的。
哪有在城里享受着那些官员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来的痛快。
但严與的想法却不同。
如果真要给他贴上一个标签的话,他应该叫做山贼原教旨主义者。
简单讲,就是坚持山贼的一贯作风,以潇洒快活为中心,把打家劫舍和烧杀抢掠相结合,捍卫老派山贼的荣光。
通俗讲,就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在严與眼里,山贼进城这本身就是大忌。
一群扰乱治安的贼,现在进了城,反而要变成维护治安的人。
这怎么可能嘛?
像是知晓严與心里的牢骚一样,林辰微笑道:“严二哥先不用这么激动。反正你在这也是无聊,不如好好听小弟说一说,再做判断也不迟。”
把酒坛拿起来,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之后,严與满意地打了个酒嗝,粗声道:“行吧,那你就说说看吧。”
林辰也不卖关子,单刀直入地说道:“我有个办法,能让严二哥离开这个无聊之地。”
听了这话,严與的眼睛里立刻放出了亮光,赶紧问道:“老弟此话怎讲?”
“眼下白虎寨入主吴郡,咱们手底下的人马已经不够了。必须要有一个人训练一些新兵,来提高一下我们的实力。在下思来想去,整个山寨里面,只有严二哥最为合适。”
林辰的话让严與有些激动地跳下条案,在地上不断地踱来踱去,兴奋地搓搓手道:“对对对!老弟这话太对了。咱严與别的不会,揍……哦不……练人,那可是有一手的。”
就当严與觉得自己马上脱离苦海的时候,林辰话锋一转,“可是,这新兵的训练眼下却遇到了一点阻力啊。要是不克服这困难,恐怕严二哥就要在这县衙继续待下去了。”
“老弟,什么困难你跟哥哥说。只要哥哥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什么困难都不是困难。”
“呃,既然严二哥这么讲,那兄弟我也就明说了,咱这个新兵的训练啊,大当家似乎不太同意。”
严與踱来踱去的脚步顿住了,就林辰这些日子在白虎寨的观察来看,要说这位白虎寨二当家最怕谁,那肯定是他大哥严白虎了。
要是别的困难还好说,可要是让他去提出大哥反对过的东西,这在严與的记忆里,还从来没有过。
过了一会,严與似乎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缓缓问道:“我大哥为什么要反对此事呢?”
林辰在旁边拎起了一坛酒,仰起头来,一口气干了小半坛,有些无奈说道:“因为提出此事的人是我。”
严與一时有些疑惑,不过林辰也没有指望他反应过来。
“在大当家心目中,提出此事的人不该是我,严二哥可明白?”
严與摇摇头,表示自己还是很茫然。
“在白虎寨之中,谁跟随大当家时间最长?”
“在白虎寨之中,谁最受大当家信任?”
“在白虎寨之中,又是谁是大当家的血缘手足,至亲之人?”
“严二哥,难道你还不明白?对于大当家来说,事就是那么个事,但是提出这个事的人,只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