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知道黑柴是存心要放手让太子在外面搅事,等到真正搅出麻烦,社团再出面摆平,一方面可以打响一下社团名号,一方面还可以顺势敲打敲打太子,最近太子宾真的太出位。
实际上,他们还是想浅薄了。
太子宾如此重孝道,阿公点解会想打压太子?培养都来不及!若真能借势让太子成熟一点,当然是好事,而太子宾选择的对手,偏偏是鱼栏耀,这个在胜和内部并不得叔伯,坐馆支持的强人。
据他所知,鱼栏耀仅是趁着锥头徐去新加坡切胃做大,很多势力都是靠巧取豪夺,屁股底下一堆屎,可锥头徐过两个月就要重回香江,整肃社团,第一个清理的便是鱼栏耀,所以黑柴觉得太子宾打鱼栏耀,打的刚刚好!
若是可以趁锥头徐还没回到香江的时机,抢占先机,插一支进尖沙咀,义海地盘便能踩出油尖旺,有新突破!
“社团想要发展好,真得有太子宾这种猛人,狂龙就是要够狂,不狂怎么帮社团打江山?”
黑柴如此想道。
老骨头,老骨头,嘴里最喊自己老了,比谁都惜命,真到紧要关头,比谁都狠,比谁算得都精!
反正,他们只懂打牌,杀生打死?
你说乜野啊?
我听不清!
“阿豪,你派几个人去公司清水湾公寓,把刘韦强,胡叔喊醒,让他们带上设备,今晚跟我去拍场大戏。”
这时,张国宾放下电话,扭头朝大波豪讲道。
他已经提前让几名小弟摸进柯士甸道。
确认今夜陆耀明在鸿业大厦过夜,想也知道,又去干大嫂了。
所以,他才打电话给阿公。
饺子真好吃,今天翻脸,今夜便能抓奸
可见陆耀明并非一次两次跟大嫂幽会,而是跟大嫂长期通奸,夜夜春宵啊
大波豪干脆答道。
“明白,宾哥。”
“今晚好戏在哪里开拍?”
他先前还忌惮着江湖规矩,字号颜面,当大佬获得坐馆首肯,便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张国宾抽着雪茄,答道。
“你不用管。”
“负责点齐人马就行。”
他特意交代道:“不用喊太多人,几个小弟送刘韦强进尖沙咀,到鸿业大厦,直接砸开902大门,对着里面就是一阵狂拍,接下来,到场的所有人,都是我们的人!”
“我要鱼栏耀过不了今夜!”
这就是义海狂龙的霸气!
大波豪点点头。
心里豪气干云,大声喊道:“放心吧,大佬,我懂!”
随后,大波豪拉开房门,对着门口马仔吩咐道:“河马,你带上几个人,开车去公司清水湾公寓,把刘韦强几个摄像师喊醒,让他们带上设备,悄悄进入尖沙咀柯士甸道的鸿业大厦,然后砸开鸿业大厦的大门,对着里面就是”
河马神情一肃,点头道:“豪哥,我懂。”
“你懂就去做吧!”大波豪挥挥手。
河马走出两步,又转回身讲道:“豪哥,我不懂,斩人为什么要带摄影师?”
大波豪表情一变:“你懂个屁!谁让你去斩人了!是让你去拍照!”
河马满脸懵圈。
大波豪懒得跟他解释:“低调点,把宾哥交代的事做好,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现在要去点齐人马,跟鱼栏耀的人血战到底!”
张国宾交待完去阿豪做事,便坐在老唐楼沙发上,静待兄弟们传回消息。
东莞苗站在窗户边,低头吸烟,一言不发。
大波豪则离开唐楼,打着电话,驱车喊道:“咸水!今晚场子歇业,带场子里的兄弟们出来做事!”
“尖沙咀弥敦道集合!”
“孱仔,宾哥要人死,喊上手底下的兄弟,尖沙咀弥敦道集合!”
“大头坤!丢雷老母,出来帮宾哥斩人啦,你可是我的金牌打手,快点,带上家伙!”大波豪大喊道:“尖沙咀弥敦道集合!”
“斩死鱼栏耀,踩进尖沙咀!”
“斩死鱼栏耀,踩进尖沙咀!”
大波豪一个又一个电话出去,油麻地,赌档,夜总会,马栏,拳馆,商铺,女人街,通菜街一位又一位头目接到电话,当即点齐手下兵马,堂口三千多号人,宾哥一声令下,倾巢而出。
他们都跟着太子宾一路拼杀上位的狠人,实力不一定出彩,江湖不一定出名,但一定够忠心,敢搏命!
每一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佬,都是从籍籍无名开始,或许这里,便有将来最红的双花红棍!
辉煌夜总会,咸水坐在一张沙发上,怀里搂着靓妞,面前酒桌摆满洋酒,他挂断电话,站起身,一身黑色西装,面色肃然:“清客,关档!抄家伙!”
义海宗鹤拳馆,大头坤穿着背心,摘掉拳套,甩手将拳套塞进马仔怀里,目露凶光,喝道:“闭馆,换衫,取兵器!”
庙街赌档,孱仔明吸着香烟,抽出一支铁棍,拿着棍子走出办公室,一棍砸碎玻璃:“轰!”
“今夜停赌,本金退回,义海兄弟,准备做事。”
“呼。”孱仔明丢掉香烟,前三句霸气,第四句却变得随意。
此刻,哐哐哐,油麻地,一间间义海档口清客,关档,无形当中,风声鹤唳,杀气席卷港九,当兄弟们带着家伙在档口门口集合等车时,偶有人问道:“大佬,今夜去斩边个?”
嘶啦,几辆面包车停在面前,大佬拉开车门,瞥他一眼,登车前撂下一句:“今夜,尖沙咀弥敦道集合!”
“阿豪安排几个人去喊摄影师,点解还未回来?”老唐楼,张国宾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叹道:“这都好久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