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你口中的李仵作其实已经不在人世了。”
“啊,啊?!”
虽然知道凶手陆合,但白青子也没见过人家的脸,要想缉拿归案还是有点困难。
但她又不能放任陆合在外浪,虽然他替父报仇打击贪污的初心是好的,但眼下人家俨然已经上头,连李仵作这种无辜打工人也不放过。
至于陆合为什么要杀仵作,大抵是因为李仵作干了这样几十年,资质老练,恐怕已经看出那些尸体的伤口全部都是被先帝赐下的玉剑所伤。
而玉剑,目前为止只有陆家祖传了一把,还是大几十年前陆家没有家道中落之前某个祖辈当年赈灾有功领的特赏。
若是李仵作的口供一出,那么嫌疑就能直接锁定在陆家,陆合怕的就是这个。
我说老兄,你就不能换把剑动手么?
心底是这么吐槽着,白青子茶也没得时间喝,拾起桌上的乌纱帽端正戴好,带着小四就风风火火直奔李仵作所住的长安街。
李仵作中年丧妻,晚年丧子,又因为他这常年接触尸体的工作影响,人有些寡言阴郁,邻居怕沾上他的噩运晦气,都不愿意与他来往。
因此,如若李仵作被害,尸体可能一时半会还真发现不了。
尽管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当白青子一脚踹开门锁窥见桌前李仵作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面目狰狞枉死的尸体时,还是不免感到头疼。
“啊这,啊这!指挥使大人,咱要去报官吗?”
小四目瞪口呆,两条腿抖得如同风中残烛。他话音一落,额头就被白青子结结实实的弓起手指敲了一下。
“报什么官,官不来报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你,背上尸体,咱去大理寺!”
“啊,啊?!”
啊,人生,寂寞如雪。
这都快元月,临近年关了,她却被迫要牵扯进主角与反派恩怨情仇的曲折离奇里。
心底掂了掂自己这几年拿的高额俸禄,白青子又不太好意思摸鱼,只能日常加班,带着挎着批脸如丧考妣般的小四,还有他背着的尸体,踏进了大理寺的门。
大理寺少卿看见惨死的李仵作时,显得尤其惊恐,颤颤巍巍的瞳孔地震着伸出一根手指,哆哆嗦嗦试探性的指向白青子腰间的刀。
“您杀的?”
“噗!虽然本座风评向来极差也干不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好吧!!”
白青子差点呛住,咳嗽几声清清嗓子,以指节摩挲着下巴:“去验死去的尚书台的尸体的只有李仵作一人么?既然情况都这样了,干脆现在再派个仵作去再验一次吧。”
“那恐怕不得行。”
“怎么着,你们大理寺还找不出第二个仵作来?”
“不,是尚书台大人的尸体昨晚被偷走了。”
“……”
这次真把白青子给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