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珍珍听着一颗心都暖和了起来,抱着闺女的脸蛋儿连连亲了好几口。
屋里传来苏珍珍和孩子们的笑声,魏沅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转眼到了小年,家家户户都开始扫尘祭灶。
苏珍珍这些日子一直晾着魏沅没有怎么理睬他,除了给他换药的时候,都没有和他正面接触过,小年这天,送了灶王爷后,苏珍珍烧了一大锅热水,给三个孩子洗澡洗头。
“娘亲,为什么要洗澡洗头呢?”
小燕宁坐在大木桶里,高兴的将水往身上拂,一边拂一边问正在往手上打泡沫的苏珍珍。
“因为今天是小年,再过几天呢就是除夕,除夕一过就是新年啦,咱们新的一年自然要洗香香干干净净的呀。”
小燕宁一知半解地点点头,三个孩子都收拾妥当上了热炕,才洗了澡,苏珍珍不让他们往外跑,自己在厨房里看酱板鸭和腌鸡都怎么样了,好准备过年的菜色。
家里堆积了好些脏衣裳也要洗去,正巧赵秀禾也要去,两个人就一起往村东的池塘去。
快过年了,大家的兴致都不错,林嫂子在家煎了南瓜子,看见赵秀禾和苏珍珍一起提着木桶往村东去,忙叫住两人,“来,才煎好的南瓜子,我放了些粗盐炒的,脆香脆香的,揣些去吃!”
两人忙谢过林嫂子,赵秀禾就笑道:“嫂子你有衣裳要洗没,一道去吧?”
林嫂子想了想,点头道:“那你们等我会儿,我去拿衣裳。”
家里男孩子多的,脏衣裳也多得多,林嫂子家也是,三人结伴而行往村东去。
池塘旁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村中妇女,大家说说笑笑,在冰凉刺骨的水里洗衣裳,看见苏珍珍赵秀禾一行人,都表情一滞。
当初苏珍珍可是在这里被捞上去的,这些日子也没见苏珍珍来洗过衣裳,还以为她以后都不会来这儿了呢。
苏珍珍没有理会大家的反应,和赵秀禾说说笑笑的将桶放在了池塘旁开始挽袖子。
此时她很怀念洗衣机和烘干机,洗衣裳手都不用湿,洗好的衣裳拿到手就已经是暖烘烘的了。
赵秀禾帮她找了个好下脚的地方,“你在这里洗吧,别把鞋子打湿了。”
苏珍珍笑着谢了她,又催道:“咱们快洗,天太冷了,洗了就回去了。”
衣裳才洗到一半,苏珍珍已经腰酸背痛了,她扶着腰站着正想缓缓,忽然一桶水朝着自己就泼了过来!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没瞧见魏家媳妇儿在这儿。”
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苏珍珍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眼看去,就瞧见一声宝蓝色细布裙子,头上插着两支银簪,打扮得很是体面的妇人正看着她。
嘴里虽说着不好意思,可眼神里却是半分不见歉意。
面前这位不是许久不见的陆母还能是谁呢?
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什么样的妈生什么样的儿子!
赵秀禾见状已经跳了起来,“你做什么,这么大个人你会没看见,你没瞎没瘸的,这也能不小心?!”
说着担心的看向苏珍珍,“珍珍姐,你这浑身湿透了,先回去换身衣裳吧。”
苏珍珍却是抹干脸上的水,直直看向陆彦京的娘陆徐氏:“陆家果然是发财了阔气了,杀人是要偿命的,你一个秀才之母不知道吗?”
陆徐氏从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闻听此言冷哼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秀才之母,关你何事啊?”
然后像只骄傲的母鸡似的挺着胸脯,“我不过是不小心没有提稳,才淋着你了,你不会这点小事也会计较吧?”
苏珍珍认不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陆婶子,你是哪只眼睛看出我是个大度的人了?”
说着上前两步,看着苏母,直勾勾的笑了笑,“你方才把我推进池塘里险些害我淹死,在场的都是证人,陆婶子不如先回去问问你的秀才儿子,有多少银子赔我的吧!”
上次的五十两银子陆家还没送来呢,现在陆徐氏又来招惹她,她觉得陆彦京想平步青云之前,还是应该给陆家人普法吧,要知道陆秀才若是坐了官司,可就做不成大官了。
“你胡说,你个扫把星,你凭什么说我推了你,谁…谁看见了?!”陆徐氏没想到苏珍珍敢空口白牙诬赖自己,连忙为自己开脱道。
“我看见了!”一道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