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全是土!”那拿鞭子叫李三儿的长大了嘴,都能吃下一只癞蛤蟆了。
络腮胡也是一脸的阴沉,冷冷看向苏珍珍,“你给老子耍花招呢?”
神色一改之前的随和,变得十分阴沉。
苏珍珍苦笑两声,摊了摊手:“好汉可饶了我吧,我一个妇孺带着几个孩子,去哪儿耍花招。”说着露出一个惊讶的神色,“好汉不会觉得我这些箱子里装的是银子吧?”
说完哈哈笑了两声,“我若是能有那么多的银子,我还待在这穷乡僻壤干什么,我在外面去买宅子,买奴仆坐大车,难道不痛快?”
说的倒是有些道理,络腮胡面色微霁,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只是那双眼睛还是带着几分不相信的看着她。
苏珍珍便解释道:“这些是玉林馆掌柜特地找的能养草药的土,那草药娇气得紧,寻常的土壤长不出来,玉林馆知道咱们这后面的秦山里有种翠云草,就让我负责帮忙看看能不能种出来,以后也免得再进山采了。”
想到他们的确看见这些箱子是从玉林馆抬出来的,现在苏珍珍的解释也毫无破绽,络腮胡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色却不好看,那李三儿便道:“金老大,咱们就这样罢手?”
想着这又白跑了一趟,他就觉得心烦意乱,总想刀几个人解解火。
金老大横眉立目的扫了他一眼,那李三儿立刻就收敛了。
见几人似乎也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苏珍珍就将头上的银簪拔了下来,一脸笑的奉上前去:“风雪交加的,我看几位好汉也不容易,这点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了,不知道我爹欠了你们多少银子啊?”
她还是想把这件事弄清楚,免得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苏家的事情牵连进去。
李三儿立刻将银簪夺了过去,在身上摩挲了两下,对着天光瞅了瞅,很是宝贝的样子。
金老大见这小娘子是个上道的,也没有隐瞒苏文望欠他们多少钱,“你爹在地下赌坊欠下了八千两银子。”
一旁的手下就补充道:“欠了十多年了,咱们追了这么多年,这龟孙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像是会打洞,总能躲过去,这一两年我们听说他在庆元县这边的地下赌坊又欠下了几百两银子,这才顺藤摸瓜找到这里来!”
苏珍珍听得目瞪口呆,苏文望瞧着老实巴交的,记忆里原主对这个爹的印象也很平淡,苏父竟然欠下了上万两银子,赌钱可是个无底洞,苏父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
真不知道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
“这么多!”苏珍珍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我在家最不被待见,这些是我爹也从没和我说过,难怪上次找我要钱,我实在没钱,他就要打死我,还把我给卖了人。”
说着就潸然泪下,又瞥了一眼那金老大的反应,叹息道:“他肯定是没钱的,不过我爹还有个女婿,就在县学里读书,今年中的秀才,家里可殷实了!陆秀才家的娘子在我家长大,我爹视如己出,她若是知道此事,定然会帮衬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