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伯一脸喜色的回来,接过张氏递来的水杯,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
“爹,今年收的米粮和小麦价格最高,往年这时候也就一升12文,今年一升25文,我回来时,看到好多家都去卖粮食啦。”
“店里卖的陈粮和粗粮价格如何?”
周老爹在院子里拿起铺了满院子的玉米棒子熟练地搓着,今年家里多了几石米,他打算看粮价今年要不要多卖一些。
他们家四十亩地,五亩种的玉米和葵花,五亩种的黄豆,剩下的全是种的高粱、小麦和旱稻。
小麦和稻子主要是卖的,高粱卖的不多,都留来自家吃。
家里菜园子里则是种的土豆和白菜等蔬菜瓜果,土豆一小片地就能起出来许多。
周大伯常年做这些,早就和店里打听清楚了,他爹一开口问,他立刻就能回答。
“陈粮还是之前的价,一升八九文的样子,倒也没往下降。”
周大伯喜滋滋地说到这里,见爹和二弟都皱着眉,他摸了摸脑袋,又寻思了一遍。
这回他也觉察出了不对,这每年丰收前后粮价是会变动的呀。
秋收前大家没有了粮食都要去买,秋收后则是粮食最最足的时候,粮食的价格都会低一些才对。
没过两天,村里竟进了好几波收粮食的大粮商,一升粮的价格竟比县城里的还贵上一两文。
而且他们还收高粱、玉米和土豆,反正能当粮食的都收。
农家人为啥年年种这些卖不上价钱的粗粮呢?
那自然是因为这些粗粮亩产高,价格高的卖出去,这些粗粮种出来够一大家子吃上一年。
周村长也有些心慌,他找了夏地主、族老、周老爹等村里有名声的人开会,也就是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周老爹能上榜自然因为他家是有秀才公的,而且现在还是两个,虽然干的是农家活,但身份却入了士族行列。
士农工商,现在的等级制度很严格的。
“这几天来收粮食的价格越来越高,要不是大家还期盼后面会有更高的价格,我看他们都能把家里的粗粮也卖光。”
周村长叹气,他家前两天也卖了一些,不过这几天被他压下来了,三儿子还不高兴呢。
“城里粮价怎么样了?”老族长问。
“陈粮陈米倒是没涨价,但也没像往年那样降价,我家老大去转了一圈,还是八九文一升。”周老爹说到。
夏地主点点头,对周村长说:“我已经送信去朋友那里了,村长还是安抚下大家,至少把一年的口粮留出来。”
周村长就叹气,难啊,昨日他去大牙家劝,大牙媳妇还怼他哩,他家所有的粮都卖了高价,今日已经让大牙去镇上买陈粮了。
这时,夏地主的长工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了,一见到夏地主,就摊到了地上。
“老爷,不好了,城里进了流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