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什么意见也没发表,娴坐了会儿,就回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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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太医给皇帝请脉结束时,提了句:“娘娘这几日身子抱恙,病程有点儿古怪。”
玄玮刚拿起墨笔的手顿住:“哪个娘娘。”
方太医回道:“皇后娘娘。”
“病了几日?”玄玮拧眉道,“怎无人来禀报。”
“病了六日,娘娘起初不召太医,到昨日才召见了微臣,娘娘严令微臣不准说出去,还问责了微臣前些日子背叛娘娘的事……可微臣自知欺君是死罪,不敢隐瞒。”
玄玮批复了手上这本奏折,放下墨笔,再抬眸问,“病程如何古怪?”
“像是中毒,是不会顷刻致人死亡的慢性毒。”方太医一五一十的回禀,“只是整个凤仪宫都搜遍了,也不见哪里沾染了毒物,正是古怪在这处,找不到毒源,对症下药便困难了许多。因而娘娘中毒不深,暂时无性命之忧。”
玄玮站起身,大步往外去。
凤仪宫里没找到人,宫女说皇后御花园去了。
御花园里,他遥遥就瞧见,皇后由李嬷嬷搀扶着走在鹅卵石道上,身子单薄如弱柳迎风,面上呈现病态的苍白。
她先前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精气神儿十足,眼下却是恹恹的,仿佛李嬷嬷一撒手,她就要摔倒了去。
玄玮就在路的这边等她。
皇后看见他,顺口说道:“皇上今日挺有闲心啊。”
玄玮面无表情,“嗯。”
皇后很客气的说:“让让,我要过去。”
毕竟路窄,他和李公公往那一杵,都没法过人了。
玄玮修长挺拔的身姿挡在面前,毫无挪动的打算。
于是皇后很识趣的,转身折回去。
“皇后,”他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真行啊,被人下了毒还不找太医,也不告诉朕。”
皇后停住脚步,呵了声:“太医都是你的人。”
“整个启元朝都是朕的。”
玄玮压抑着怒气,那话换作旁人说出口,早已被拖下去乱棍打死了,她竟然这样不懂事,要怎么说她才明白:“皇后,你也是朕的人。”
皇后转过身,对他说:“找了太医,你知道了,然后呢?”
玄玮看着她眼睛,沉声道:“把害你之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皇后笑了,笑得有点讽刺,“我怎么能料到,你最后会去信谁呢。反正总轻易的,你就认定我骗你了。”
这些天,除了初一十五,皇上也来过凤仪宫好几趟,但都是只去看小皇子,看完就走,以往他都会死皮赖脸去找下皇后,可自从阮妃被禁足,他对皇后也冷脸上了。
显然,这事牵连到她了。
玄玮沉着脸色走了两步到她身边。
他手臂伸出去,李嬷嬷很识趣的松开皇后,退后一步。
那薄弱纤瘦的身子被他单手搂住,到了怀里,他更感受到这女人的气若浮丝。
干脆把她打横抱起,顺着鹅卵石路向凤仪宫的方向走去。
皇后突然双脚悬空,本能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牢牢抱住了。
玄玮被她的举止愣住,呆呆的低头看了她一眼,再迈步时,嘴角咧到了耳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