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天来到王翦议事的营帐,王翦见到嬴天连忙起身拱手道:“少公子。”
“嗯,你处理你的,不用管我,我随便看看。”
嬴天打量了一番王翦,想了想说道。
说完嬴天一屁股坐在一旁,手臂撑着脑袋;眸子渐渐迷离。
王翦见状也没有说什么;知道嬴天在想事情;便继续写着药传给嬴政的密信。
“王翦,你对秦国的军制有什么看法。”
许久之后嬴天突然开口道。
“这,有着军功制,我秦人战力大涨;如今之制度在下认为尚且不需再改。”
王翦思索片刻说道,军功制乃是自商君时期便改革而出;极其适合秦国。
“但是,王翦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如果某一天你率军在外,突然暴起率军反秦;那些将士是会随你还是将你抓起来。”
嬴天眸子看向王翦,带着一抹深邃。
“少公子,在下绝无此意,也不敢有此想法。”
王翦听到嬴天的话,脸不由露出苦笑;以为嬴天欲收回军权。
“我知道你不敢,但是你的儿子,你的孙子;你可以保证么;若是有一天,有着足够的利益引诱他们,你还能保证他们不会这样做么。”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所有将士忠心的是秦国,而非某一个人;这样的国该多么强大。”
嬴天眸子深邃;王翦不知嬴天是何意;但听着嬴天的话,心中涌现着激荡之意。
“现在用军功制,金银钱财可以激起士卒的战意,军心;但如果真的到了绝境;他们又会怎么选择;人心是善变的,包括你我;”
“但是如果可以将一个东西烙印在他们心中,永远烙印在其中;那即使到了绝境也是另一番景象;”
王翦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道:“少公子,这太理想了,根本达不到;大多数的将士都是大字不识一个;如何能做到,又该怎么做;这需要一个很久的过程,也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
“高坐于王位,侯爵之,岂知百信,将士想要的是什么;当年武安君若举旗反秦,王龁必定第一个响应;彼时便是秦国最大的灾难;”
“但他没有想到武安君选择了安然赴死;他是秦人,也是秦国的臣,秦人岂有反秦的道理;”
“王龁深受武安君的影响,无论是行军,为人,都在效仿武安君;只是他错估了武安君的心志;王翦,如果你是武安君,你会如何选择,反或许可以活,不反,你则必死。”
嬴天想起王龁,心中有些暗叹,王龁虽已年老,但尚且能战,也想战;但他绝不会在受到重用。
“在下的选择吗;在下亦是秦人,少公子亦是如此,自家人岂有反自家人的道理;王翦或心有不甘,因为王翦还未曾看到我秦国统一。”
王翦眼中带着郑重,眸子中没有丝毫杂意。
“罢了,这些东西也不知一朝一夕可以完成;一会你勒令全军,晚举行篝火会;除守卫的士卒外,所有人都要参与;将携带的肉食都拿出来;后续需要的你在向大哥申请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