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李静偷偷地肘了下还傻愣着不说话的凌一,眼神不停地示意他。
凌一面色有点为难,回她一个不想过去的眼神。
李静瞪他一眼,暗骂他没出息。
笑着走过来,她道:“这位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一块吃个午饭吧。”
凌初蹭了蹭鞋底上沾的湿泥,望了一眼高出他许多的赵挚,又低下头来继续蹭着鞋底,语气懒懒的,有点漫不经心,“娘,我要是你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你看看这位公子全身上下都弥漫着金钱的臭味,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大户人家,再看看咱家,这墙缝裂的,这屋顶漏的。”
“人家肯定会嫌弃啊。”
“你还问人家嫌不嫌弃,这不是给人出难题嘛。”
凌初这番话说的,妥妥地是不给两人面子了,李静面上尴尬,一巴掌呼在凌初脑瓜子上,干笑半天,也不知道说啥好。
本来留人吃饭她也就是出于主人的客套话而已。
又不是让人家真在这里吃午饭。
他身上穿的衣服有多昂贵,气质有多卓然,她眼睛又不瞎,又不是看不见。
臭小子倒好。
非得把话给挑明了。
这不是让她难堪嘛。
李静一个劲儿地拿眼神示意凌一,让他赶忙出来救场。
凌一就是想忽略也忽略不了啊。
他已经拒绝过一次婆娘了,要是再拒绝一次,今天晚上就甭想睡觉了。
他慢腾腾地挪着步子。
赵挚倒没觉得有什么,他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凌初,然后又把视线停在李静身上,面无表情的,但该有的礼仪还是一样不少,尽显一身涵养。
“今日长渊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便留在这了,若是改日有时间,长渊再过来。”
长渊,是赵挚的字。
鲜少会有人知道他的字,不过这里并不包括赵挚身边的近侍。
凌知当然不会把赵挚的话当真,她只当这是对方的客套话,殊不知这一别后没多久,赵挚居然真的又来了。
凌知:“请吧,常公子。”
凌知自动地以为赵挚口中的长渊是常渊,便称呼他为常公子。
赵挚一拂衣袖,路过凌知的时候,他不经意地一瞥,就看见凌知左手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虎口延伸到掌根。
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他又不动声色地看向凌知的右手。
右手掌根处有不少细小的擦伤,看着像是摔倒所致,伤口大部分已经结痂,露出粉红的嫩肉。
赵挚双眸一眯,不动声色地又收回视线。
没有人发现他这一片刻的停留。
出于待客之道的礼貌,凌知将他送到门口。
赵挚突地冒出一句:“小胖妞,你该减肥了。”
“太胖了对身体不好。”
赵挚自以为很体贴地说。
凌知:“……”
凌知脸上一黑,右手握拳,佯装要打他,“你是不是想讨打?”
看她悍妇样,赵挚摇头叹息一声,颇是无奈的道:“唉,我也就是说了句实话而已。”
“何必动怒啊。”
“你这小心眼的毛病得改改了。”
凌知被他气得心肝脾胃肾都快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