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风声呜呜,窗户被大风吹得乒乒乓乓作响。
屋里的炭盆刚换上一波新炭,缕缕青烟直上。
寂静无声,气氛又低沉的压抑。
赵挚从梦中醒来再无睡意,一双冰冷的眼睛瞪着乒乓作响的窗户,那眼神锐利如鹰、如剑,仿若被他盯上一眼,那人便会被穿肠破肚。
屋子里寂静无声,但若细细听去,却能隐隐听见有人刻意压低的谈话声。
“王爷都在这坐一个时辰了还不去休息,小四儿好心疼。”影四捂着胸口做心疼状。
嘣!
额头上挨了一记爆栗。
影四捂着被打的地方又是怒又是委屈地瞪着始作俑者:“小|三儿,你干嘛打我?”
影三理直气壮道:“爷说了,在外面不可称他王爷,谁若是喊了就得受罚,我……”
嘣!
以同等力道还回来的一记爆栗。
这回换影三怒瞪着眼睛了:“你干嘛打我?”
影四扳回一局,心里爽歪歪的,面上虽然一本正经,心里却在幸灾乐祸:“爷说了,在外面不可叫他那个称呼,谁说了谁就得受罚,所以我刚才打你,不冤。”
“你们两个别吵吵了。”影二好心提醒:“爷这么晚了还没睡,肯定是想侄儿了;我们来清平镇的目的也是为了寻找小世子的下落,可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会不会是情报有误?”影四问。
影二觉得有道理:“情报是影四调查的,如果有误,我们都得跟着受罚。唉,我心好累啊。”
影四瞥他一眼,“小四儿不服,小世子的下落一直都是我们四个人调查的,哪能把错误都归到我一个人身上。”
影三勒着他的脑袋,狠狠一拍,“有人陪你受罚就知足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影一开口了,“爷这次出来后,整个人都变得冷酷了。”
影四瞅一眼能冻死个人的赵挚,两只食指对着,委屈道:“爷一直都这样,每回看小四儿都能把小四儿吓个半死。”
影三点点头,忽地又低叫:“爷确实变了!昨儿个我居然见他笑了,那个笑啊,虽然风华绝代可也实在瘆得慌,大冬天愣是给我冻了一身鸡皮疙瘩。”
影四捂脸惊呼,“完了完了,谁家倒霉孩子给爷整乐呵了?”
影二面无表情,“团子。”
一头雾水的影三影四:“?”
“爷爱上吃团子了?”
影二不答。
影四拍拍受惊的小胸脯:“还好不是人,还好不是人。”
是人麻烦就大了。
想想看这些年来被爷笑过的人都下去喝茶去了。
他宁愿天天挨冰刀子,也不愿意被爷温柔以待。
三人在屋子里面小声嘀咕,赵挚功力深厚,听力极好,他们的谈话一字不落地全进了他的耳。
赵挚凌厉的目光一扫,三人吓得顿时噤若寒蝉。
窃窃私语的声音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