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全部都动起了筷子后,屋子内的局部区域形成了一股尴尬的气氛。
七个人中除了裴赫和闵雪雅偶尔交谈了两句外,剩下五个人都是在又羞又愧中吃着晚饭。
朱锡京的性子说好听点叫喜欢迎难而上,其实她就是正处于青春叛逆期,喜欢没事找事,借着自己住在赫拉宫殿顶楼的尊贵身份,横行无忌。
面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不在意她身份,自顾自地安排一切的裴赫,她根本不是对手,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回手之力。
裴赫一边享受着久违的中国风晚餐,一边偷偷观察着五个恶少年
这伙家伙按照法定年龄也就15-16岁,即使按照韩国年龄加上一岁,也才16-17岁,妥妥的准高中生。
平时,与朱锡京五个人打交道的人大半都了解他们的身份,自然会流露出对他们的敬畏。
但是在这个破旧的安置公寓,一个个嗓门贼大、拿着熏鱼等特产的大妈就把他们几个给吓住了,更别说裴赫这个留着短寸的陌生成年男人了。
根据这五个人的性格再加上一顿晚饭的观察,裴赫将这个五人小团体分成了三组,朱锡京独一档,大部分的破事都是由她起头,或者说她就是个惹祸精。
其次是朱锡勋和夏恩星这俩人,只要朱锡京这个祸事的头头出手,这俩人大半要参与破事的后半程。
而李民赫和刘珍妮则是属于参与型,在团队里他们俩充当了先锋和打下手的马仔角色,一旦朱锡京挑起事儿后,便交给他们俩处理后续。
这种明显的等级划分也暗合了四家人在赫拉宫殿的楼层等级。
住在顶楼,由两家财阀结合的朱家最高贵,其次是母亲是青雅财团长女千瑞珍的夏恩星一家住在85层。
55层的妈宝男李奎镇父亲拥有一家不错的律所,好歹也是体面人家,而住在45层的姜玛丽一家就是十足的暴发户了,发家技能是……搓澡!
想着姜玛丽一家天然就不同于另外三家,裴赫的行动计划又多出了一条路线。
两个人的分量自然不能让七个人都吃饱,很快那几盘热食就被吃得差不多了,朱锡京几个人也是要脸的,及时地止住了筷子。
吃完晚饭后,闵雪雅主动承担起了洗碗筷的任务,裴赫则将剩下的食材收拾了起来,完全没有顾忌另外五个人,似乎是把他们当成了空气。
等他端着一杯热水坐到了餐桌前,拿出了笔记本开始用汉字完善行动计划,坐在他对面的朱锡京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你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
裴赫闻言抿了一口热水,不耐烦地回道:“吃好了吗?吃好了就早点回家吧,别影响我们俩的晚间生活。”
吃好个锤子了,好吃的都被你们俩吃光了,我们吃了个寂寞。
朱锡京在心里腹诽道,她之前上厕所的时候确认了厕所里面的洗漱用品全是双人份的,也就是说眼前这俩人早就住在了一起。
不过客厅里的那扇屏风后的地铺倒是有些奇怪了。
想到了她过来的目的,又看到了当前这个处境他们也不可能当着一个男人的面欺负他的女性朋友,于是朱锡京便动了想要离开的心思。
裴赫的好心情在搜索结果出来后,顿时差了许多。
“不是说只要一根头发就能验证DNA吗?怎么至少需要三五根,还得是带着毛囊的,自然脱落的还不太行……感情影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有些懊恼地合上了笔记本,裴赫愤愤地看向了朱锡京。
本来还以为你能有点用,准备借你两根头发用用,跟你姐姐验一下DNA,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赶紧滚吧。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朱锡京察觉到裴赫脸上出现了不善之意后,心里积聚多时的不满直接让她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瞬间,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望向了裴赫,除了闵雪雅外,另外四个人多少都有点心虚,于是他们也都动了离开的心思。
朱锡勋起身拉起了朱锡京,冷冷地冲着裴赫说道:“我们这就离开。”
有了朱锡勋带头,另外几个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等一下……”
裴赫靠在椅背上,指了指两个桌子上的垃圾道:“把你们这些垃圾给我带走,我可不会帮你们进行分类。”
“你说什么?”
朱锡京隐隐觉得裴赫这是在隐晦地骂他们是垃圾,立刻又炸毛了,好在朱锡勋及时拉住了她。
朱锡勋将餐桌上的垃圾全部捏在了手里,而夏恩星和李民赫也将另外一桌的餐余垃圾带走了,出门后李民赫还不忘把门带上。
“吓死我了,这个男的怎么留着那样的发型,跟杀人犯似的。”
李民赫另一只空手捂住了胸口,小心地吐槽道。
“我感觉也是,他的想法跟我们有些格格不入,没准真是进去过的。”刘珍妮也点了点头,认同了李民赫的说法。
“哼,我们的安娜老师真是有出息,居然找了一个犯人当男友……”朱锡京冷笑道,不过很快她就有了新的想法:“既然他们俩跟这里的贫民们关系不错,我们找几个人问问他们俩的关系不就行了。”
朱锡勋第一次有了后悔支持妹妹的想法,这个老旧公寓的安保力量几乎于没有,住的人又大半是穷人,很难保证这里没有什么心术不正的人,于是他开口提醒道:“天有些晚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家吧。”
“就是,锡京啊,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你真有问题的话,我们可以找个机会单独将安娜老师约到别的地方。”
夏恩星拉着朱锡京的手央求道,这个小区有几处地方居然连路灯都没有,实在是太阴森了。
朱锡京看没有一个人支持她的计划,于是不死心地提议道:“我们就在楼下等司机,如果遇到了小区里的人就问一问,这样总行了吧?”
“可以,我这就打电话。”朱锡勋点头道,说话间几个人也慢慢下楼了。
“神经病!”
透过猫眼看着楼道里的五个人就这么隔着一扇门说他的坏话,裴赫轻声骂了句:“一个个都是神经病吗?还是故意说给我听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