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七章 木已成舟(下)(1 / 2)贪狼星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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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我和弟弟吃不上饭,因为偷了一个馒头快要被人打死了,那时候,义父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再给了我们一个金叶子之后,就要离开,当时我抱住他的腿,求他收留我们。”说着如同缅怀一般,许忆漠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却有些苦涩的感觉,“我对义父说我可以把我的人都给义父,那时义父只是笑笑说,他不需要,因为我们对他没有任何用处。知道我义父最后为什么收留了我们吗?”他竟向老友般问向美雪,而美雪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因为我对他说,我给他的不是命,而是人,命只可以为他死,而人却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从那天起,我就成了许家庄的少庄主。”说这句话的时候,许忆漠眼中有种执着,那份执着,美雪觉得似曾相识,好像自己在屯煌湖边看水中自己的眼神一样。

“这么多年来,义父一直在追查一个人的下落,还有报复一些人,但为了不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便由我,许家庄的少庄主挑起事端,我杀了好多人,其实我不在乎他们的生死,但我很讨厌,我需要扮演的角色,我讨厌这种看不起人的富家子弟,因为我和我弟弟,小时候天天被他们欺负,那种厌恶,已经被刻进骨子里了,可我必须那么做,为了义父,我会做任何事。”,那声音说到最后,丝毫不见酒店中的轻浮,却有一种疯狂的味道。

十二年扮演从骨子里痛恨的一种人,那种感觉,真的很难描述,应该是痛苦吧,既然找不到语言描述,只能用着最普通的言语来修饰。

“你是最后见到那个人的人,你杀了他的两个师傅,你知道他的下落对吗?”

美雪看了许忆漠一会,很难的地说了很多话:“嗯,我知道,可在知道他的意见以前,我不会告诉你。”

许忆漠却是笑着摇摇头:“那个现在对我不重要,对我重要的是你,看见你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种人,活着很累,却要不停向前奔跑的人,没有朋友,没有方向,只有寂寞的人。”

寂寞?在黑夜醒来,抱着自己小小身躯发抖,不停在屯煌的沙漠中奔跑,出剑什么都不去想,没有任何人了解自己,不可以和任何人说心中所想的那种感觉就是寂寞吧。美雪看着面前这个人的眼睛,突然觉得也许他是这世上唯一了解自己的人,因为他本身就和自己是同一种人,了解了自己也就了解了对方。

夜越来越深,初秋的夜,很冷,那是一种可以冻到内心的冷。

两个男人就那么站在一条死胡同里说着什么,就像两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在聊天一样。

许忆漠有些黯然的摇摇头:“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可惜,可惜我们相遇的太早,在完成义父的所有心愿以前,我依然是那个纨绔子弟。”

美雪看着面前第一次见面却有种很熟悉感觉的男人说道:“我不想和你交手。”

许忆漠道:“除了为了义父,我还需要解开心结,杀了你,是我唯一自己决定的事情,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自己做的决定,为自己,不为任何人。”

美雪面对要杀自己的男子,觉得自己竟然真的能理解他的内心,那是一颗,将要改变的心,长久做着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它需要鲜血来唤醒自己将要改变的心,也只有自己的血,才能将它唤醒,因为自己的心和他流着近乎相同的血。

“你很强,我不愿意用左手。”美雪真的不愿意杀他,一个能理解自己的男人。右手剑,不可能赢过这男子,可左手剑,只会杀人,也只能杀人,出手就一定有个人要躺下,不是自己就是对方。

许忆漠听到这句话突然笑了:“我们真的好像,这份狂傲,对,是这份狂傲,虽然你冷冷的对人,我俯视众人,都是扮演我们不愿扮演的角色,可那份,不将所有人看在眼里的骄傲,却是真的。”说出这句话,许忆漠身上有种气势,一种傲视苍穹的气势。

“你有信心一定可以杀了我,对吗?我也一样,那是强者的心,不论我们如何改变,那份藐视天下的心,都不会改变。”说完许忆漠从腹间取出一把匕首,看着美雪,黝黑的匕首在夜色下,泛着冷冷的光亮,很是怪异。

美雪在许忆漠握住匕首的一霎那,将剑握在左手之中,他很强。

两个璀璨的新星,在还没有让世人看见他们光亮的时候,就注定有一颗要就此陨落。人生就是如此,只有一个人会从这个胡同里走出去。

小六,一直跟着前面的两个男人,他不明白少主为什么私下让他保护美雪

“不要让莫长老知道,跟着他,不要让他死了,必要的时候杀了许忆漠都可以。”

所以从酒店出来以后,他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他对自己的身法很有自信,十米的距离,他可以保证自己动作发出的声音不会超过一片树叶落在地上的声音。

在美雪要进入那死胡同之前,他就发现,所以,他提前超过了他们,躲在胡同的中央,在墙的阴暗角落。

很寂静的胡同,四处没有一处可以藏人的地方,但小六就那么让自己的身体蹲在墙边,任何人都感觉不到那是一个人。

只要有月光照不到的一角,他便能让自己整个人溶入到那片阴影里面。

他本来在听他们谈话,对两个那么自负的青年,心里还是有些不屑的,他不认为这两个人会在自己之上,可是他只是听着,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也没有做任何动作。

可在许忆漠抽出匕首之后,他感觉到了压力,一种可以摧毁一切的自信,压得自己想要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而在美雪握住剑以后那种压力,被无限扩大,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躲在这里:这里离他们太近。

他的位置恰恰在美雪与许忆漠的中间,因为对自己武功的自信,他选择最近的距离潜伏,方便听他们谈话与出手,可现在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小瞧天下人了。

在双重压力之下,他感觉了自己身上流下了汗,可那汗一离开身体,便被这不知是秋意的凉还是杀意的凉,吸食的干净。

美雪和许忆漠站了好久,没有任何动作。

有些时候,不仅仅是武功,运气与那一瞬间的意识交锋也可能决定胜负。

许忆漠也许是意识到他不动,美雪可能永远不会动,所以他先出手了,匕首,细小的匕首挥出,好像流星划过一般,不只那速度、光亮如同流星滑落,还有那份重量,虽然美雪没有硬接,但能感觉到,那一把细小匕首,由对面男人挥出的力量,那力量足以开碑裂石。

美雪如同反应不过来一样,就那么站着,没有动。

可他不动,有人却动了,不是小六想动,是他不得不动,因为那把匕首是朝他划来,匕首很短,那距离根本不足以割到自己,但他还是动了,因为他知道,他现在不动,也许永远都不用动了。

三把匕首插在他刚才躲藏的地方,匕首直末刀柄,但危险并没有消失,那泛着黝黑光亮的匕首好像才刚刚挥动一样,跟着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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