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听说了，景川非战之罪，按当日情形，他可救可不救，如若不救，最多只是德行有亏，并没有违背众圣之道，你好友之死，还怪不到景川身。”

“只是德行有亏吗？”王山惨笑：“只需稍加援手，就可挽救一位人族英杰，结果却眼睁睁看着他惨死于妖蛮之口，而无动于衷，这也叫德行有亏？”

“笑话。”景川怒道：“方文海目无法纪，擅自行动，导致计划功败垂成，陈将军没有治他抗命之罪，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你怎么不说他为何会擅自行动？到底是军功重要还是生命重要？”王山情绪激动：“当时有将近两千百姓危在旦夕，随时可能死亡，文海兄做不到漠视人命，所以才会擅自行动，想要解救他们，你倒好，文海兄明明成功了，都已经逃出来了，而你呢？你在做什么？眼睁睁看着他力竭倒地，被妖蛮分食。景川，你的心是铁做的不成？”

景川面色大变：“你不知道就别乱说，当时我如果去，我也会死。”

“别为自己胆小找借口，告诉你景川，只要有我在，以后在州城曲宫，你别想能住进天虹楼一天，别想得到一件曲宝，这海妖贝眼熟吗？从你手赢过来的，它就是今天竞比的彩头。”

“你……”

“多说已经无益。”为首之人道：“王山，你好友惨死，让你无法接受，偏执地将罪魁祸首怪在景川身，然而你我都知道，妖蛮才是凶手，你为何不去找妖蛮报仇，反而迁怒不如你的景川？不也是因为胆怯吗。”

“姬长空，你的话动摇不了我的心，就算你是调韵，我也不服。”王山沉声到：“王某迟早会从军，往前线作战，你今天想化解我与他的恩怨，可以。”

“以竞比定结果，如果我赢了，景川负荆请罪，跪在文海兄坟前道歉，而你，陪我一同前往天绝释域，不杀够十万妖蛮，不得离开。敢不敢？”

姬长空动容。

他想不到王山竟有如此胆魄。

天绝释域，那是人族抵御妖蛮的第一天险。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长眠于此。

血腥，残，疯狂，豪情，是天绝释域永恒的旋律。

哪里有可歌可泣的故事，有心如死灰的绝望。

是好战者的天堂，软弱者的地狱。

有传言，想要追求圣道，必须往天绝释域走一回。

“哈哈哈……”姬长空大笑，笑的极为畅快：“王山，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壮志，倒是我一直小看你了，这个赌注我接了，而且不论输赢，我都愿意同你前往天绝释域，不杀够十万妖蛮，绝不离开。”

“你认真的？”

“君子之道，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

“好，有姬兄这句话，赌注不做也罢，景川之流，本就是王某心中难平，刻意添堵，说是迁怒，也不为过，待你我他日杀够十万妖蛮，文海兄泉下有知，也可瞑目了。”

姬长空摇头：“妖蛮要杀，赌注可以作罢，不过竞比还需继续。”

“为何？”王山不解。

姬长空只是看向景川：“今日为你解除此祸，从此，我与你景家再无瓜葛，承蒙幼时银钱相助之情，这些年我也尽数还完，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弟子，至于能否拿回海妖贝，就看你竞比了。”

景川面如土色：“师长……”

“不必多言。”姬长空直接说道：“王山兄，竞比规则是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