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妙妙也得以窥见一角传闻里砌玉门的真容。
太衍界中,即使数万年间里能飞升上界的大能寥寥可数,也依旧使无数人趋之若鹜。
修士崇尚绝对的实力,比凡人更看重宗族仙门,有些名头的修士大多目下无尘,自然对穿梭在各路仙门中修为平平的杂流们也嗤之以鼻,其中就包括上辈子的她。
而这些行走交易往来的修士大多出自砌玉门,三教九流都掺和着,生意遍布太衍。
她并非没见过世面,也着实叫金碧辉煌的门庭闪花了眼。
岑妙妙顿时觉得连带从前己在内的修士们多多少少有些大病——这可是亮闪闪的灵石。
她打定主意,安安心心当个快乐富婆。
昔日穷鬼一朝咸鱼翻身,岑妙妙站在上书“堆金砌玉,天经地义”的门楣之下,由衷发出感叹:“富婆该怎么当啊?”
外出归来的岑让施施然从旁边走过:“简单,撒钱就行。”
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门人抬手往空中扬起一大把灵石锉成的粉末。灵粉从空中飘洒而下,缀在岑让离开的路上,熠熠生辉。
要不是灵粉落地,散在砖缝里抠都抠不出来,岑妙妙简直恨不得一路跟着扫回去捡起来。
岑妙妙滚圆的身子颠颠追了上去,“哥!”
岑让停下脚步,“怎么了?”
岑妙妙:“那天我不是出殡么?怎么那般寒酸?”
寒酸得清汤寡水,与岑让这张写满“你尽管使劲挥霍”的脸毫不相符。
岑让忙在她头顶挥了挥,直道了两声“晦气”,才解释道:“收敛之事,不宜浮夸,家人哀毁过度,为兄行事低调,免得……来悼念你的人太多。”
他说得含蓄,岑妙妙自动给他的话翻译了一道:你之前惹了不少祸事,所以得悄悄出殡,免得仇家追来,扬你骨灰。
岑妙妙并不意外。
事实证明岑让的确有先见之明,饶是当时低调,吴芷汀不还是追了过来。
要不是他们溜得快,岑妙妙的棺材都叫吴芷汀给劈了。
岑让回过身来,他扬扬手,自空中勾出一把泥金洒墨的折扇来,潇洒展开,“其实之前,我同岐郇山的孙长老提前打点了一番。想着你明日便要出发去岐郇山剑宗,这些时日我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一起来瞧瞧。”
岑让边往前走,边使了个手势,岑妙妙连忙跟上。
“借着岐郇山那边送来的由头,此番剑宗引你前去,实则是我与孙奋暗中操作,待你进了剑宗门便暂时寄居内门,让他将你在仙门择选前将你记入剑宗名下。”
“那你跟林仙子说的那些?”
“那自然是应付外人的话。毕竟剑宗门规森严,仙门择选前有许多琐碎步骤,提前让你越过去,免得你与别人再起冲突。”
说到这里,岑妙妙心里却莫名被勾出两份愧意,“哥,我以后不会这么任性了。”
她一定安分当个快乐富婆,咸就咸得理所应当,绝不惹是生非。
岑让却不在乎,伸手揉了揉她脑袋,懒散笑道:“无妨,小姑娘本该无忧无虑。”
岑妙妙不由心想:她往前干的事哪是无忧无虑,简直无法无天。
又想起最近她在养伤期间四处旁敲侧击的打听,得知岑让数年之前还曾是元婴后期的高阶修士。
如今做为一门之主,只剩下堪堪金丹的修为。
岑让修为倒退成这样,应当也少不了替她收拾烂摊子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