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都是怕火焰的,因为肉遇火就熟,这是刻入DNA的信息,人类也是一样,正如越是窥视命运越是恐惧命运一样,越是清晰火焰的力量,就越是明白它的可怕。
其实本来事呢不大的,但就和‘人不分善恶只分立场’一样,事物、人性都是两面性甚至多面性的,麦格教授当然是想从轻落地,但奈何安斯这个刺客后裔角度刁钻。
学到这个魔咒的下一刻就是:阻拦了敌人后放一把火是不是就可以反打一波?
这也是他询问了教授油腻术+火焰是什么效果,而教授的反应也很微妙,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反对的话,这其实就已经是告诉安斯答案了。
“我并非想要闹事。”
“只是希望……恶作剧?开个玩笑?能够有点分寸。”
“别玩玩闹闹嘲讽嬉戏过后,直接去了……阿兹卡班?我记得这地界没有死刑的吧?”
说到最后,安斯轻笑了一声,露出了四颗洁白的牙齿,但没人觉得他阳光温暖,在火光闪烁的阴影下,却觉得由内而外的阴寒、颤栗。
“当然,显然,这也不是重点。”
看到欧培拉、布洛芬等人拎着水桶、拖把以及费尔奇先生和他的猫一起回来——当教授们来的时候,就原路返回去找道具了。
拿过两个装满水的水桶,让众人后退,紧接就开始泼水。
哗啦——x2
一桶水冲向油腻术的地面、一桶水朝火墙泼去。
幸好,赫奇帕奇的同学们顺从后退,不然,火墙上的火便顺着水落下了——火焰在水上燃烧、流动。
这似乎才是安斯想表示的。
“费尔奇先生曾经说过了,禁止在走廊上施法,卡德教授也说,有一间教室留给我们练习法术,首先我们得知道一个事实,所有人都知道,费尔奇先生是个普通人,抱歉。”
朝费尔奇先生稍稍鞠了个躬,算是对戳他自尊的一个歉意。
“相信费尔奇先生会那么说,就肯定是遇到过很多在走廊施法的现象吧,那么结果呢?搞了一堆破坏,收拾手尾的是谁呢?是费尔奇先生,一个普通人,来为巫师收拾首尾,一个油腻术需要几桶水?一个不慎点燃的油腻术需要几桶水?
灭火,除了水之外还有沙土,也就是说,一个三、四十的普通人还需要挖土灭火、装水清洗等麻烦步骤,那么做出这些……恶作剧?的同学呢?在吃东西、睡觉甚至可能在夜游,大不了被发现就扣分。”
安斯掏出五枚水球,抛向面色逐渐凝重的麦格教授。
“我很难想像,如果这些‘水’球落地的话,一个老人,一个晚上该怎么清理这些地面,更别说是高抛了,不慎碰到火把怎么办,一个普通人被火烧……能有几分钟?”
大义凛然的安斯并不是想谴责某些人,只是希望每个人都能遵循校规,维持一个秩序为什么那么难?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尤其是将费尔奇这个哑炮推在前方,话里话外都是在为其着想,这很附和赫奇帕奇为人向善的概念吧。
没看见费尔奇都红了眼眶吗,如果有系统,那不是好感度直飙999?
话语说完和斯普劳特教授点了点头,出乎麦格教授意料的,安斯并没有拜托斯普劳特教授找到施法者,甚至皮皮鬼也没去找,就仅仅是拜托教授清理火墙和左边的过道。
看上去废话一堆,最后却对祸首置之不理,似乎有点虎头蛇尾的味道。
但其目的,只是为了费尔奇先生,以及,希望双胞胎能够有点分寸,这种现象就好像老师对不学习的学生放任不理一样,如果懂事点,就会明白老师对其放弃了,就会害怕,而害怕,可能就会学好了。
虽然没有人被罚,也没有学院被扣分,但每个学生甚至两位当事教授面色都很难看,每年都有强调过的校规,但都有人明知故犯,这是通知不到位?还是孩子太过调皮?是身为教育者的他们失职才是。
而违反校规的人数大头,格兰芬多中更是有不少人低头觉得羞愧,曾经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费尔奇先生做对,偷偷释放魔法,放完就跑,当时还觉得痛快,看到一条‘老狗’骂骂咧咧的用工具清理还觉得愉悦,现在想来却欲要回去给那时的自己一个巴掌。
费尔奇搂着猫猫流出了眼泪,身为哑炮的他,从小就被父母嫌弃,在魔法界是个笑料,而父母的嫌弃也没能力教他如何在麻瓜的世界生存,就凭着一种【父母】的责任让他长大。
成人后就一言不发的将其赶走了,在魔法界,就连破斧酒吧的服务生都要会用魔法摆放桌椅,又怎么可能让他在那打工?在麻瓜的世界又不知道如何生存,要学历没学历要手艺没手艺,自卑的心理又因为出身巫师家庭的傲骨让他拉不下脸去求学。
最后还是在最黑暗的时期被邓布利多带到霍格沃茨,当了城堡的管理员,而一个魔法学校里就他一个普通人,不亚于一窝神奇动物里出现一个普通生物,哪怕只是神奇动物幼崽也是看不起普通动物的,哪怕对方大过它们。
该怎么欺负怎么欺负,该怎么嘲笑怎么嘲笑,那么费尔奇先生该怎么办呢?幸好这是一个中世纪流传下来的建筑,里面又很多刑具,在没有超能力的时候,费尔奇只能虚张声势,用这些血迹斑斑的古老刑具当自己的底气,希望以此让孩子们乖巧一些。
作为被欺负大的人,知道这是不对又怎么会去做呢?只是语言上的威胁罢了,他不嫉妒吗?当然嫉妒,但都一把年纪了,早已看开了,就算是还心存希望也只是花钱报虚无缥缈的提高班罢了。
“费尔奇先生,再次抱歉,在这么多人面前戳你伤疤。”
道路清理干净后,小獾们去归还道具了,安斯跟在费尔奇先生旁边,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没关系威克先生,倒不如说是我该谢谢你啊,”费尔奇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多少年了?或者说除了邓布利多之外还有谁这么为他说话了?“你无愧赫奇帕奇之名,威克先生。”
“哈,这就过誉了费尔奇先生,其实我只是希望自己有个良好的学习环境罢了,毕竟,我是来学习的,不是……玩那些无聊的东西的,”安斯心下稍显愧疚,觉得自己蒙骗了一个老人“噢,这就是费尔奇先生的办公室吗?”
此时,安斯跟着费尔奇来到了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