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笑。
陆恒又道:“我这几年经常从那地方进山采药,买下了那小院作为休整之处。去年遇到一对过不下去的祖孙,便雇了他帮我看着。”
“那儿什么都有,吃的喝的用的。你只管安心待着,等我回来接你就是。”
粱九儿嗯了一声:“那你多久来接我?”
陆恒道:“长则月,短则一二月。”
陆恒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无法判断需要多长时间,便按着师父说的时间给了回应。
“这么长啊...”
姑娘有些不乐。
陆恒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以后不定会怎样,说不得犯了大事,三五年藏着不敢露面呢。”
姑娘沉默了一下,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男人。”
渐渐的,两个人聊开了。
粱九儿问起陆恒这些年的经历,陆恒捡了些练功、采药的事说。
“我身负大仇,不好生学些本事,怎能有今日。”他这么说道。
粱九儿道:“那年...你家一把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被秃三炮杀了。我觉得你没死,我不相信。”
“可时间长了,不相信也得信。”她说:“要不然我爹也不敢卖我...”
后来又说:“你要是还不回来,我就要跟别人走啦。你不知道,十八里铺有个叫余占魁的,每回我去十八里铺卖蘑菇,他都盯着我的看。我俊着呢!”
陆恒笑起来:“你爹不是要把你卖给李麻子么。”
姑娘道:“我才不想跟李麻子呢。听说他得了麻风病,会死人的!你不回来,我就跟余占魁私奔!”
陆恒哈哈大笑:“那现在呢?”
粱九儿揪了陆恒的肩膀一下:“你说呐!”
一路上,渐渐有了欢声笑语。
她又有些惆怅,道:“我可比你大两岁。我都十八了。老少爷们背地里叫我老姑娘。我守着可辛苦呐。”
陆恒托着她丰满的臀,颠了颠:“我知道。你以后更辛苦呢。”
“死样儿!”
姑娘嗔道。
这两个男的背女的,路上行人皆是侧目。但两个都不在意,只当空气。
陆恒是真不在意,姑娘则是个刚强烈性的,认准了死理的。
傍晚太阳落山前,终于到地头了。
是个山窝窝里的屯子,只有十来户人家。陆恒的院子就在这里。
院子前,一个佝偻的老头正倚着门框看落日,十分慵懒模样。有个七八岁的孩子,在一边玩耍,拿着木棍跟蚂蚁较劲。
陆恒放下九儿,喊一声:“老李!”
老头抬起头,看到陆恒,麻溜起来:“东家来啦!”
陆恒点点头:“这段时间还好?”
老李道:“没啥事...就是有些过意不去...俺们搁这儿白吃白住,对不住东家。”
陆恒摇头:“你给我看院子就对了,其他的不必多想。”
然后道:“这是我女人,粱九儿。我要外出一段时间,她住这儿,老李你帮着点。”
又揉了揉凑上来的小孩的头发,是个小女孩,老李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