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像分,阴阳之侯烈,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章……
高仁洋洋洒洒写下了“九阴真经”的总纲。
黄裳拿着纸张看了半天,又沉默了半天。
三年多来的第一次,他半个字的《万寿道藏》都没去校对。
等到了黄昏时候,这才抓了抓脑袋,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高仁,你才是真正的天才啊!此文一出,那校对的道藏着实寡然无味……”
“天才只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赋!”高仁笑着说道,但在内心补了一句:我不是天才,我只是一只快乐的搬运工。
夕阳西下,编撰《万寿道藏》的校书郎们和黄裳一一拜别,一天枯燥而繁重工作结束,各个都不想再看半页书。
架阁库再度成了空荡荡的石窟,黄裳和高仁都没有离开。
简单的填了下肚子,两人便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从编书到完善一门道家的吐纳功法,黄裳的心态在高仁的引导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原本的心态,只是因害怕这部大道藏刻错了字,皇帝发觉之后不免要治其罪,所以这才逐字逐句极为细心的校读。
现在,他想完善自己心中的道。
想写出一部属于自己的道经。
“吐纳之道,从丹田处起始……”
从理论到实践,又是一番交流,高仁微微扼首,黄裳在丹道吐纳上的造诣极其之高,给了他极大的帮助。
与《参同契》相互验证,又有了新的感悟。
“老黄,我曾得到过一门道家典籍,这可是好东西,我带你分享,可不要随意泄露。”
黄裳笑着道:“难倒还有《万寿道藏》里没有收录的道家典籍?”
“世界大着呢!自然有……”高仁想起那天第一次见面时候,他说他要等待一个大和尚,说道:“上月搅动了整个东京城,覆灭了福寿窟的和尚,应该是那天爽你约的那个吧?”
黄裳回忆了一番,点头道:“我们也是偶然相遇,他说要请我喝酒,谁知道竟然有如此实力的陆地真仙。我也想不通,他为何说要请我喝酒?”
“大概是因为你吐纳有成,他从百万的人群里一眼便看出了你的不凡!我已经确定,那和尚便是逍遥派的掌门,这个武林门派,便有种种神奇的功法,来自于道家一脉,我想《万寿道藏》里定然也是没有收录的。”
“逍遥派的掌门?我一个糟老头,人生七十古来稀,他看中我什么?难倒还能成为一个武林高手?探花郎,莫要打趣老夫了,还是说说看你得到的那本道经。”
“好!”
四千字《参同契》炼丹吐纳之法,在黄裳看来完全就是道家一千五百年来最妙不可言的密典,它哪里是在教人炼丹,根本就是在教人如何得无上大道!
一夜无话,两人竟然在石室中打坐到天明。
高仁很佩服黄裳,七十岁始修行,无师自通,终成武功高手。
而黄裳却也欣赏高仁,认为他是大宋乃至汉唐以来千年不出世的天才。
两人共同进步,不知不觉,这样一修炼竟然过去了一月时光。
又一个月圆之夜,大内的架阁库里再度只剩下他们两人,月上柳梢,俯照大千世界,
灯红酒绿的汴京城虽然依旧在传唱着高仁的诗词,但却早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老黄,这部吐纳心法的框架我们已经构建了出来,你来取个名字!”
一个全新的吐纳之法,将《参同契》研究透彻之后,打碎揉成粉末然后重新建立,如果没有黄裳数年来的道家造诣,这种工作高仁一人绝对完成不了。
毋庸置疑,饱读道藏的黄裳,在道家的吐纳之法上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黄裳立刻便摆手道:“高仁,还是你来取吧!我也只是提供点微末之力,而且你那文采,我就不献丑了……”
“那……我便不客气了,你看《九阴真经》这个名字如何?”
黄裳拍着手笑道:“九为至阳,阴阳互济,好名字,好名字。总纲既然已经确立,吐纳之道也完善,不知高仁你还有何构想?”
高仁自然有很多的想法,光一门吐纳心法,吞吐内力之道,也不过是变相的《参同契》,需要配套的武学来填充,才能成为真正的无上绝学。
《参同契》正是因为没有招式,所以才不堪一战。
“我曾经研究过佛门的大手印,也在我老爹身上看到过外门的练体之法,略有感悟,所以,我效法少林寺的《易筋经》开创出一门易经锻骨篇,以外功来练体,增长筋骨……”
高仁说完,对着圆月呵了一口气,以无极式站着,随后踏开一步,站成抱丹式,左手竖在眉心前,似松将松,五指内勾成五星连珠模样,右手自然垂在腹部中线上,外翻,掌心凹陷,掌股肌肉凸起。
大手印中的“满愿印”。
雪白的月光全部照在他身上,从他的皮肤上又映照反射。弄得他整个人犹如最纯净的玉石,就真的好像是冥冥之中的阿弥陀佛,施满愿印,来满足天地众生一切美好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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