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一路狂奔着往前跑去。
途,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脑海都是华爵天成亲的画面,他意气风发的坐在高头大马,胸前的大红花漂亮的如同刚盛开时那般的娇艳。
如仙人之姿的帅气郎君利落的下马,毫不客气的一把踢开轿门。
而后,将另一朵绸缎般的大红花一端拿在手,另一端递给新娘。
简澜再也不敢想接下来的事情,她急于逃开,逃开这个地方。
华爵天盯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随手触摸她方才碰过的石头,面虽冰冰凉凉的,但似拥有了属于人体温暖的气息,这份温暖竟让他不由自主的心生悸动。
本来算计着让卫二帮她找到宫城门。
结果,卫二果断摇头,便说“闲杂人等没有帝的出宫令根本不能出去,门口侍卫把守非常森严。”
她气冲冲的去爬墙,卫二无可奈何的摇头,他家主子果真料事如神,这丫头不捅娄子便不是她了,这不是吗?不知道受了哪门子刺激,非出宫不可?
他站在下面,仰头,瞧着那丫头猴子一般的爬墙头,都想竖起大拇指感叹“这丫是不是猴子投生的。”
往昔里暖和些,再加以手没伤,爬起墙来还算顺溜。
今日有些不同,不仅墙头冰凉冰凉,极硬极硬,而且双手还带着伤,根本不见好转。
不得已,他轻轻一跃,便了墙头,二话不说便在她后颈极有技巧的重重一击
翌日,允乐公主仍然呆呆的坐在铜镜前,那一身绣着金丝凤的大红喜服格外耀眼,顶着金闪闪的头饰顶了一天一夜舍不得摘,她还期冀,期冀华爵天快些醒来。
可即便醒来,婚礼不能继续,只得待明年春暖花开。
天知道,她等昨日是等了多久,她自认为已经是海枯石烂的时间。
铜镜那一张满是脂粉的美人脸惨白惨白,她苍白一笑,抚摸着自己那一张极好看的容颜,除却眼眶边沿有些黑眼圈之外,旁的,依然宛如昨日,连及发丝都一丝不苟。
双儿将金闪闪的盆子放在仙桌,皱眉道“公主,喜袍脱下来吧!没关系,帝只是暂时昏迷,待身体康健了,依然是要娶你的,莫要胡思乱想了。”
“双儿,本宫只怕只怕他是故意的。”她随手拿起楠木桌雕刻极佳的羊脂白玉笛梳子,面的牡丹花纹纹路清晰,活灵活现。
双儿随手拿起锦巾,在温热的清水搓了搓,拧干之后,方才顺手递给她家公主,她手还冒着热气,允乐放下木梳子,继而接过冒着热气的锦巾,扬着下巴问“你确定?确定本宫多虑了?爵天依然只倾慕于本宫一人?”
双儿又接过公主手的锦巾,顺手在她脸擦拭起来,边擦边道“我们家公主容貌倾城倾国,又同帝青梅竹马,本是两小无猜的一对好姻缘,再说了,若然帝对公主无意,那为何当初应得如此干脆?”
允乐缓缓的摘去发丝闪烁着金光的凤钗,本是愁绪万千紧攒的眉头渐渐舒展,或许双儿说得不错,过去时,他太不在意自己,甚至是厌恶她,更何况是娶,自那日他们去崖底下将他带回来时,因着挂在树杈,身深深浅浅树梢划伤的痕迹,浑身已是血肉模糊。
细细一查,并无大碍。
她父皇允通将那一碗汤药里放入了忘情散,也不全全是为他女儿的将来幸福着想,更重要的,他不想也害怕若然此番好转,他心里依然只念着那已经根深蒂固,情根深种的那一人,甚至为了那一人,他可以不顾自己生死。
关乎这个徒儿,他也是一股怒火无处发泄。
简澜醒来之时,揉揉有些泛疼的后脖颈,娘的,铁定是卫二那家伙将她砍晕了,似乎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便是华爵天成亲了。
一小丫鬟正趴在塌边,睡得极轻,感觉塌的人醒来了,缓缓的睁开双眸,见她正讶异的望着她,愣愣的问了一句“我睡了多久?”
小丫鬟拭去唇畔的哈喇子,扬唇一笑道“小姐,你昨个早便睡着了,一直睡到今天早。”
我天,那丫头笑得好灿烂,甚至一笑起来,唇边有两个迷人的梨涡,如冬日里一缕温暖的光芒。
可简澜心底处确满布密密麻麻的乌云,笼罩的再也没有缝隙。
他是故意忘记她了?还是移情别恋,最终兜兜转转发现自己爱的是允乐。
忍着眼角的泪水,她哑着嗓子问“昨个儿你们帝成亲可还热闹?我猜想定是举世无双的盛世婚礼。”
小丫鬟张嘴,迫不及待的刚想说出真相,便豁然想到昨晚华爵云亲自过来交代,便说“待她醒来之后,莫要告知她关乎帝未能成亲的消息,尽量少说话,若然说漏嘴,这只杯子便是你的下场。”
那时,他手里正捏着一个纹路漂亮的青瓷杯具,在她膛目结舌的注视下,一把捏的粉碎,里面冒着热气的茶水混着瓷碎片溅的到处都是。
思及此,小丫鬟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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