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果然看的到我。”
老僧的声音柔和好听:“施主神功盖世,竟能在月光下隐身,老僧活了一百多岁,还是第一次见。不过老僧以心眼观之,施主的隐身神功就不大好用了。”
“佩服。”
李原散去【月映】,现出身形来,笑道:“想不到元庭之中,竟还有这般超凡人物,倒是我小觑了天下人。大和尚你说自己活了一百多岁,法号为何?”
“贫僧来自雪域高原,法号八思巴,今年一百二十余岁。”
“嗯?你是密宗第五代祖师八思巴?”
李原眸中闪过惊讶之色:“那位高原上的圣者,天生异象,幼年成圣,为元庭帝师,大宝法王,被誉为‘皇天之下,一人之上’的国师八思巴?”
八思巴面色平静慈祥的微笑着,仿佛这一连串尊贵头衔和他没有半天关系。
他说道:“一切名利,都是过眼云烟。帝师也好,法王也罢,一切都是身外之物,与老僧何干?贫僧就只是一个老和尚罢了。”
李原道:“原以为天下只有一个老神仙张三丰,没想到还有一个活法王八思巴,真是张见识了。这么说,当年你圆寂,其实是假死?”
“也算不上假死,随着贫僧地位越高,受到的尊崇越多,也越来越受世俗羁绊,无法潜心向佛。所以老僧觅地闭了死关,数十年不出,外界以为老僧已经圆寂。”
“上师当年统领天下佛教徒,又治高原诸事务,忽必烈尊你为帝师,王公大臣视你为活佛,是何等的地位尊崇?却能毫不贪恋的舍弃,只一心向佛,在下佩服。”
“佛门中人,从来只求脱离生老病死苦。贫僧观苦、集、灭、道四圣谛,而了悟生死的本质,对人世间的外物早已不萦于怀,再多的功名富贵,对我来说也是过眼云烟。”
“那大师今日阻我,又是为了哪般?”
“昔日我收忽必烈为徒,被尊为大元帝师、西天佛子、高原圣者,我享受了大元数不尽的供养,便要有所回报。”
“所以你要当元庭的保护神?”
“非也。大元将亡,是成住坏空的体现,贫僧亦不会违背天数。可大元还有十年国运,今上气数未尽,不该死于现在。”
李原好笑道:“你怎么知道元庭还有十年国运?上师也能掐会算么?据我所知,佛门中向来视占卜为小道。”
八思巴笑道:“占卜的确是小道,贫僧从不修习。不过我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入定之中,心眼一开,自能看到一些天地奥秘。”
他看着李原,微笑道:“比如一个月前有白虹贯日,东南煞气冲帝星,我就知道皇上有一死劫,天下只有我一人能解,所以我就来了。”
“不愧是数百年难出一个的佛门圣者。不过大师既知元庭灭亡已成定局,早几年晚几年又有什么不同?何必来趟这浑水?”
“还是不同的。大元虽然必亡,但蒙古人却不会灭亡,施主若强改天命,蒙古气数也会夭折,数百上千年后,就没有蒙古人了。”
李原道:“这不是很好么,九州一贯、六合同风,天下皆是汉人,就没有那么多列国攻杀,对苍生来说岂非幸事?”
八思巴道:“只要有人的地方,战争就永远不会停息。没有了蒙古人,还会有别的种族出现。贫僧既受蒙古人供养,就应该尽力让他们种族、文化得以延续。”
李原点点头,也不再废话,这种人心志坚定,决定要做的事,很难靠语言改变的。
“看来你我注定有一战了,大师就那么有信心能拦住我?”
“再过十年,我或许拦不住施主。但现在,除非武当张三丰也来了,否则没有任何人能在贫僧面前杀死皇帝。”
“是吗?那就请大师赐教,我也想知道,这个世界的极限高手到底有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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