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女在房顶得意大笑，李靖在院中尴尬捂脸，这真的很丢人好吗？

萧宁其实也有些尴尬，一不小心玩脱了。

房顶这点高度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什么，可现在有点骑虎难下，总不能再追到屋顶，没有理由这么干啊。

刚才还能说是红拂主动攻击他，现在已经收手了，萧宁自然不会追着不放，对方是李靖的夫人，出格点的事他也不能做。

可明眼人都看到了，是他把红拂逼到房顶，不想办法将她哄下来也说不过去。

“咳咳，卫国公，你家夫人犯病的时候都有什么症状？”无奈之下，萧宁只能找李靖了解情况。

精神病发作，只能顺着她，按照她自己臆想出来的幻境来配合，或许能解开对方心里的桎梏也说不定。

李靖还没开口，一边的孙思邈却发话了。

“李夫人年轻的时候应该受到严重刺激，那个画面一直停留在脑海挥之不去，成了一生的梦魇，所以时常想起来的时候，心境就会陷入那时候的境况，如今想来她又陷进去了。”

孙思邈好奇地打量着萧宁，嘴里说道：“老道之前为李夫人探查过，最多只能给她开一些安定宁神的方子，但这方子也只能让李夫人病发之后恢复精神，于病症无效。不知仙使是否有别的法子，能够治疗这种癔症？”

原来这老货已经知道萧宁的身份了，难怪总是用这种奇怪的目光打量自己。

被一个老男人盯着看，萧宁多少有些不自在，摆手道：“这件事过后再讨论，我想问的是，她心中那个画面的具体情况，当时她经历了什么？”

这回涉及到个人隐私，孙思邈闭口不言了，他可没有打听人家过往的兴趣，也从来没想过这种事跟治疗癔症有关。

李靖倒是知道一些，只是有些难以启齿。

“你若是想让你夫人停歇下来，最好告诉我实情。”萧宁斜睥了他一眼。

李靖只好轻叹口气，凑到萧宁耳边低语。

讳疾不避医，他现在是把萧宁当成大夫来看待，萧宁三两下把重伤导致失血过多的儿子救回来，没准也能帮他夫人治疗癔症，李靖把希望都放在他身了。

听完李靖的描述，萧宁面色有些怪异。

红拂女的父亲为陈朝大将陈忠肃，被隋将史万岁所杀。

母亲是江南吴兴大户沈家的女儿，被隋文帝杨坚赏赐给杨素，因带一女，在杨素府充当乳娘。

红拂女从小在杨素府当侍女，常执红拂立于杨素身旁，因而被称为红拂女。

杨素有一个弟弟叫杨约，童年好玩，曾不慎坠地，被树枝伤了要害，做过一段时间北周宦官，其心性凶狠暴戾。

有一次去到杨素府中，独自闲逛时正好撞见红拂入浴，被发现后反污红拂色诱。

当时谁不知道杨约是个太监？这是对他极大的羞辱，事闹大了连杨素都不好插手。

最后红拂被杨约折磨得不成人形，成为一生的梦魇，其中就有放狗咬，抓一些无毒之蛇盘在红拂身，吓得她花容失色……

当时红拂被折磨了整整月余，最后杨约玩够了才归还杨素。

杨素深知自己那个弟弟的德性，知道红拂被污蔑，受了大委屈，所以也没将她撵走，反而提高了待遇。

只是本来杨素把她当通房丫头养，准备老牛啃嫩草，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李靖投入杨素门下，与红拂一见钟情，俩人相约私奔。

这反倒合了杨素心意，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成人之美，反而成了一段佳话。

萧宁心里自然是同情红拂的，可仔细一想，自己竟然被认成杨约那个太监，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别得意太早！”萧宁抬头望着房顶的红拂，高声喝道：“旁边有毒蛇，就盘在你脚下，它的舌头快够到你脚面了。”

“啊！”红拂吓得惊叫连连，抡起长剑胡乱劈砍，脚下踉跄，稍有不慎就得滚落下来。

“仙使！”李靖面色大变，急着就要开口，只是被孙思邈拦下了。

孙思邈若有所思道：“对症下药，重症用猛药，如此简单的医理，老道竟然忽略了，真是该打。”

李靖不解问道：“孙道长所言何意？莫非仙使如此恐吓贱内，还是在治病不成？”

“此法能否奏效老道也不敢断言。”孙思邈摇摇头，说道：“先看看再说吧，想来仙使是准备将李夫人带入当时的意境，再助其破除心障，能做到什么地步还得看仙使的手段。”

嘴说得漫不经心，心里对这个所谓仙使倒是多了一些敬意。

本来他对仙神一道是不信的，一直在怀疑萧宁是那种装神弄鬼来蒙骗世人的神棍，也不知道英明的李二为什么会当，满朝文武竟然也没人力谏。

不过既然李二已经宣告天下，肯定了萧宁仙使的身份，他自然也不会顶风而，孙思邈能活到这个岁数早就成精了。

不过现在看来，不管萧宁仙使的身份是真是假，多少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并非完全靠装神弄鬼来唬人。

倒是李靖，本来就见识过萧宁的手段，此时再听孙思邈这么说，心中安定了许多，抱了更大希望。

“对对，就是那边，快砍它，再往左一点，蛇就在那里。”萧宁手舞足蹈的指挥着红拂瞎砍，吓得后者惊叫连连。

看起来脚步不稳，但红拂身形灵活，竟然多次都重新站稳脚跟，化险为夷，这倒是让李靖长出口气。

萧宁回头对李靖身后的管家说道：“去找几段麻绳和红色颜料过来，颜料用水兑成鲜血模样，速度要快。”

管家早听到自家老爷跟孙神医的对话，知道这位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下凡仙人，不等李靖批准，立刻撒丫子跑去准备。

没多长时间，管家把萧宁要的东西送来，他大致猜到萧宁要做什么，所以东西都符合要求。

萧宁递了个赞许我眼神，将似蛇形的几段麻绳抛到房顶边缘，大叫道：“看到没有，又有好几条蛇爬屋顶了，小心啊！”

红拂惊叫着挥剑砍去，萧宁顺势泼红颜料，好似鲜血飞溅，血腥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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