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锡善向着廖世昌拱手道,“廖老,近来身体安好?”王锡善身后跟了五六仆从,或携带珠宝字画,或端了绸缎布匹,也有滋补草药,皆放置锦盒,上面盖了红布,一一随在身后。
廖世昌虽已年近八十,但依旧面色红润,声如洪钟,哈哈大笑,说道,“都好,都好。”
叶子楣差了仆人接过礼物,安置王锡善和廖老进内堂叙话。
廖世昌说道,“庄主现在已贵为锻剑城主,又是武林盟主,自然公务繁忙,还来探我这糟老头子。”
王锡善淡然一笑,说道,“锡善无德无能,得了锻剑城门人抬举,做了城主,只是这武林盟主,倒教我心力交瘁。自火阳山庄阳庄主死后,此案一直悬而未决,跟着木星山庄也连发凶案,江湖各大门派多有波及,凶案未明,我这盟主,真是个苦差事。”
廖世昌说道,“城主也勿过谦,古往今来都是能力越大,肩上担子也越重,不知是不是查案遇到什么困难?”
王锡善说道,“眼下情形十分复杂,其实我一直不信此案是牧花城所为,只是锻剑城武林大会之时,魔教花如影现身锻剑城,打伤段智星庄主不说,还杀害少林高僧法悟大师,是以群雄拟定共伐牧花城,而此时江湖上又出现个快活草的毒物,使人服食之后出现幻觉,极易上瘾,为害甚大,只怕背后还有蹊跷。”
廖世昌使个眼色,叶子楣摒退左右,自己也躬身出了内堂,接着说道,“锻剑城不少人传言,火阳山庄庄主杨森,乃是木星山庄段智星所杀,现任庄主乃是已故庄主长子阳柏,只怕阳式兄弟也正在暗中调查此事。”
王锡善身体前倾,对着廖世昌轻声说道,“锡善此次来拜访老爷子,确有件大事请教。”
廖世昌缕缕胡须,睁大眼睛瞧着王锡善,又说道,“我老朽了,不中用啦,不问世事已久,庄主有什么事只管问便是,凡老朽所知,必不隐瞒。”
王锡善端起茶碗,撇了撇茶叶,呷一小口茶,轻声说道,“自然什么事也瞒不过廖老。咱们锻剑城每个庄主都有一本铸剑的书,您知道的吧?”
廖世昌郑重地点点头,说道,“庄主指的是历代庄主所传下的铸剑书吗?那可是只传庄主,我们也只是听闻,却没见过。”
王锡善说道,“嗯,确有其事,只是这本书分两册,一册是记录铸剑之术,一册却记录的是武功剑法,如若段城主杀害阳庄主传闻不假,多半便是为了此书。只是后来这凶案又都发生在木星山庄,纵然段庄主凶狠,也断不至于杀害自己门人,并且都是割下头颅。”
廖世昌摇摇头,说道,“此事我也参详不透,只是为何魔教也牵涉其中,难不成魔教也欲得此书?”
王锡善说道,“此书都是历代庄主秘传,且立下规定,只得传下代庄主,不得借阅旁人,四个山庄之间,也不得相互借阅。按说魔教不知此事,再说这书年代已久,只是与本门而言,意义重大,又不是甚了不起的武学典籍,魔教也不至于来夺。”
廖世昌说道,“庄主是怀疑,只怕四家山庄将四本书合在一起,便成了一套高明的武学典籍?”
王锡善点头赞成,说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只是既然祖上让门人不得相互借阅,肯定深有道理。若这些书真是合在一起便是武林秘籍,只怕锻剑城会有大难。大凡江湖上练武之人,最梦寐以求的,莫不都是高深的武学典籍,既如此,只怕先人流传一些剑经拳谱下来,反而是贻害后代,只怕也非先人之意,聊老久历世事,故来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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