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懿摸了摸衣服,潮湿的挺严重的,她那天洗了之后,忙于工作和各种,一直没收回来,加上又下雨,淋湿后一直没干。
又得洗一次了。
她刚刚进来,就听那边若有所思问一句:“这衣服……”
沈周懿看向他。
裴谨行单手灵活地转着笔,那双意味悠长的眸,扫视着她手里的衣服,似乎是好奇:“……你有对象?”
“看着像男款。”
他明知故问。
这衣服,是当时在那边发的工作服,袖子上还有22号的衣服粘贴,是他当初给她留下的。
沈周懿低头抖了抖衣服,想到了那句:不谈,我不好泡。
她将衣服又送进洗衣机,面色如常的回了句:“不是。”
一秒后。
“初恋的。”
裴谨行眉梢冷不丁一凝固:“……”
他们恋过?
他怎么不知道?
须臾后,裴谨行歪着头,唇畔起了弧,总是含了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轻佻气,“初恋的,现在还留着?你这么爱他?”
沈周懿洗好衣服,又洗了洗手,对于裴谨行的好奇,她也一点不介意多胡编乱造些。
“那倒没有。”
“那你留着他的贴身衣物纪念又是图什么?”
“这个啊……”沈周懿指尖不疾不徐地敲了敲桌面,似乎是很惋惜,“那是因为。”
“他死了。”
“…………?”
沈周懿没注意那边男人更微妙的表情,自顾自的说:“很久前,死在了高原山上萧瑟的风里,风吹十里,尸骨无存,他是救援英雄,风里来雨里去,危险重重,我就是留个纪念,省的忘了他。”
省的忘了那目下无尘的暴徒,是怎么拒绝她的。
她的爱情被他掐死了,他也死了。
反正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会见面,她怎么胡编乱造,他也不知道,随意发挥没有问题。
更何况。
长这么大没恋过爱的事,说出来也挺没光,就委屈一下22号吧。
她默默的在心里跟22号说了句,对不起您老。
“……”
裴谨行沉默了良久。
窗外乌云涌动,屋内昏暗下来,仿佛应景似的。几秒后,他才慢悠悠地出了声,流言混话张嘴就来:“那他死的挺惨,节哀。”
“我会的。”
“…………”
裴谨行舌尖轻扫上颚,似笑而非的抚了抚唇。
要是,他这时候承认,他就是她‘死去’的初恋,他家小老板会不会为了保全脸面,当场把他踹出画廊,永久解雇?
难得‘死’一回。
裴谨行在心里还恶趣味了一把。
倒也没生气,就是莫名挺期待沈周懿知道真相后的表情,她生气起来……
——应该也挺好看的。
叮——
微信响了声。
陈聿臣:「在干嘛?」
他低头漫不经心回:「刚死,等投胎。」
陈聿臣:……???
陈聿臣:「你青天白日又发什么疯?Ai动手了?还是你被哪个女壮士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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