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一只觉得凉爽极了,完全不管茯苓的吃惊。
杨清一越觉得满意,只觉得这碍人的长裙十分讨厌。她灵光一闪,朝茯苓招了招手。“过来。”杨清一笑眯眯地道:“茯苓,你帮我去找些东西呗。我要用。”
茯苓惊疑不定:“什么?”
“一身中衣长袖长裤的那种。”杨清一越说越兴奋,“对了,还有一把剪刀。”
“姑娘你想干什么啊”
“哎呀,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她安抚一般帮茯苓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快点哦。”
“奴婢遵命。”
茯苓正欲推门而出,杨清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叫住了她。“等等!”茯苓转过头不解地看着她,“不要让别人知道了,低调些。尤其是王爷。”
“是。”
半个时辰不到,茯苓便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和一把剪刀回来了。杨清一拿过东西便把茯苓推出了房门,并且嘱咐她没有吩咐不要进来,不管茯苓眼中“过河拆桥”般的嘟囔。
她低着头,一边踢着石子一边走着,那几句诗却始终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
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做个闲人。
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他是在说自己的满腹才学却无处可施?杨清一闭了闭眼,历史很快就会给他一个机会,然而却是极其糟糕的机会
做个闲人不管是现在的信王,还是未来的崇祯帝,都等不到了。如今他看似闲人,实则处处眼线,手中无实权,处处受限制,说难听了,不过是架子而已。未来他登基,内忧外患,哪里还能够让他悠闲自在?
杨清一心中那股子无能为力再次涌现,她只觉烦躁无比。这么久以来,她几乎选择性遗忘这些历史,只有到无可回避之时,才做了决定要离开。
可似乎,她的心中还有着浓浓的依恋
不该如此的。
这种情绪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茯苓一出去,她便将门关好,美滋滋地把桌子上的东西挪到一边,将里衣平铺在桌上。她将衣服对折,将袖子捋直,比划了一番,拿出剪子利落地剪了一刀。她满意地将衣服放在一边,将里裤以同样的方式裁剪。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处女作,高兴极了。虽然裁剪出并不平整,不过毕竟是第一次当小裁缝,这样已经不错了。
“后来我有心想开导她,带着她去了很多地方,甚至带她见了由检。”段如是淡淡笑了笑,“我没有想到,她的性子竟然在见了由检之后,能完全收敛,又像是小时候那个乖乖的她了。我便知道,子嘉对由检一见倾心。”
段如是从回忆中抽身,认真地看着杨清一。“我对子嘉一直心存愧疚,即使知道由检对她无意,也只好由着她,想着也许哪天由检愿意接受子嘉。那天她当众与你宣战,我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得知她气冲冲地进宫,便也赶紧追来,第一时间通知了由检。我不好说什么,可我知道由检定会帮你。”
原来竟是这样。难怪那天朱由检那么快便来了,原来是因为段如是。
那如果段如是没有通知他,他还会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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