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们一直忙于西南道的事情,前两天她还因为中毒昏迷了两天,以至于她完全没有时间和他好好聊一下他离开望京前发生的事。
而她在西南道,望京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本来就有所延迟,因此,她如今也不知道韩圻年那边到底如何了。
她没急着问,也是基于心底对恒景的信任。
她相信恒景自是会把事情都处理得很好,若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他早就与她说了。
恒景低低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这件事了。
前两天,我也已是抽空和林也他们交流了一下望京那边的情况。
自从韩家暗窑的事情被发现后,朝堂上很多本来就看韩家不顺眼或处于中立的官员都大感震惊,一直逼着韩圻年给个说法,韩圻年在民间百姓中的风评也骤降。
他本来想把暗窑这件事都推到宣平候身上,然而,因为暗窑被发现时,他两个好儿子都在现场,那些获救的女子更是直接指认他两个好儿子参与了拐卖和逼迫她们的全过程,他便是想推脱也推脱不干净。”
时颜挑了挑眉道:“然后,你又从中推波助澜了一下是吧?”
恒景忍不住笑了,“阿颜好生聪明,好不容易抓住他一个把柄,我又怎会轻易放过。
他曾经想派人暗中把获救的那些女子都杀了,制造成是宣平候下的手,被我派去保护那些女子的人制止了。
我随即,派人把裴侍郎先前查到的所有事情编成了一个故事,派人大肆在民间传播。
韩圻年这回,也不敢明着制止民间的百姓传播这件事,先前他能成功制止韩家暗窑的传闻,是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暗窑确实存在,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他便是想制止也有心无力。
然后,在我估摸着时候差不多的时候,我派了一群死士,在韩圻年出行时,装成愤怒的群众朝韩圻年扔臭鸡蛋。”
时颜一怔,几乎是立刻,便想到了恒景这样做的原因。
“你这是故意激怒韩圻年。”
韩圻年本就被韩家暗窑的事逼得束手无策,便是心智再坚韧的人,在那种情况下都要崩溃,何况是这些年一直顺风顺水的韩圻年。
这时候,恒景派人故意羞辱他,就等同于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恒景有些讥讽地道:“没错,韩圻年也如我所料,当场勃然大怒,派人把朝他扔臭鸡蛋的人拖下去打一百大杖,直接把三个人打死了。
民间百姓这下子,更是气愤到了极点,朝堂上反对韩圻年的声音越发多,便连你的好阿兄齐王,也趁机掺了一脚,指使朝堂上支持他的那些大臣狠狠给韩圻年添堵。”
说到那个这些年都躲在靖州不敢往外踏出一步的靖王,时颜不禁抽了抽嘴角,实在很不想提起那个窝囊废。
她撇了撇嘴,道:“那被打死的三个人,也是你安排的吧?”
韩圻年这些天只怕焦头烂额到了极点。
也难怪恒景大摇大摆地带着大军离开了望京,他都没法追究了。
恒景淡淡一笑,道:“没错。”
“只是,”时颜想了想,道:“虽然现在舆论对韩圻年很不友好,他手上的势力还在罢?你怎么就笃定他半年内没法来理咱们呢?
如果说他忌惮你手中的百万大军,你大部分军队都在淮北那边,按理来说,你现在在西南道,他反而更好对付咱们才对。”
等到恒景回了淮北,或者恒景让他淮北的兵力来到西南道,韩圻年才要慌好么!
恒景凉薄地牵了牵嘴角,道:“我要对付他,自然不会只靠无法杀人的舆论。
这段时间民间反对韩圻年的声音空前高涨,加上薛刺史在西南道发起的叛乱,让一些本来就对朝廷不满的人都起了心思。
我让我安插在齐王那边的探子在他面前加了几把火,他立刻便心痒难耐地扶持了民间一个本来便反朝廷的组织发起了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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