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恒景周到得过分的安排,时颜十分顺利地出了城,一路往西南道的方向而去。
要说唯一不完美的,就是某个一直在一旁幽幽地看着她的大男人。
时颜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转向身旁的钱甚多,皮笑肉不笑地道:“钱将军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某人似乎等她问这句话很久了,立刻神情激动地要说什么,外头充当车夫的周仰平板无波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夫人,你别太高看这家伙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骑兵校尉,可不是什么将军。”
“周仰!能在几十万人的军中做到校尉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好不!何况我可是都督亲卫兵里的校尉!便是别的营的将军见到我,都要恭恭敬敬的!”
钱甚多立刻炸毛,吼完后见到时颜瞥向他的眼神,立刻发现自己跑题了,连忙正经危坐,满脸沉痛地道:“夫人!你为什么非得去救那个什么薛寻啊!你不知道现在西南道正是最乱的时候!都督明显担心得不行!方才都督看着夫人离开的眼神哦,啧啧啧,属下都要看不下去了!
夫人,你要救人让都督派派人去便是了!莫非……莫非那薛寻是夫人的亲兄弟不成?”
昨晚收到这个任务的时候,钱甚多第一反应是——都督被戴绿帽子了?
第二反应是——惊!都督竟然帮着夫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毕竟,从明面上看,夫人跟那个薛寻八竿子打不着,夫人非要不顾自己的性命亲自去救他,让人实在无法不多想啊!
都督……都督定然是爱惨夫人了,才默默一个人吞下了心里的痛苦,还派出他们这些得力干将去帮着夫人救奸夫!
嗷!陷入爱情中的人,总是卑微的!
时颜看着他这痛心疾首的样子,无语了片刻,知道他定然又脑补什么了,似笑非笑地道:“钱将军想多了,薛寻和我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钱甚多见夫人竟然真的回答他了,立刻得寸进尺地问:“那夫人跟那个薛寻是什么关系?夫人为何非要亲自去救他?”
不是他看不起夫人,夫人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后宅女子,便是亲自去西南道了又能做什么!
虽然所有人都说,夫人最近变化很大,不但变得聪慧果决了,在韩家满月宴上,还比试赢了青耳族那个安溪郡主,甚至连那个韩家暗窑,都是夫人找出来的!
但那些事都是发生在风平浪静的望京,如今战火纷飞的西南道又怎么和望京比!
那里的人可都是拿着真刀真枪去干的啊,一不小心可是会没命的!
更别说这件事,还牵涉到那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叛军头子薛寻,便是都督手底下的精锐去了,都不一定有办法救出薛寻,夫人亲自去不是送死么?!
都督也是的,怎么就真的任由夫人胡闹呢!宠妻也不是这样宠的啊!
钱甚多越想越有些欲哭无泪,头一次对自家英明神武的都督产生了怀疑。
时颜看着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淡淡一笑,道:“我亲自去,自是有我必须亲自去的缘由。”
这种事,一时半会儿也很难跟他说清楚。
罢了,反正他们一路上都会跟着她,很多事情,便让他们亲自去体会罢。
听到自家夫人的话,钱甚多不禁又是不解又是迷茫。
什么叫必须亲自去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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