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夕颜,又恢复到了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就连那股令夜莺忌惮的气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越是这样,夜莺对她提防心就越重。
她凑近已经跟秦路商讨完毕的雷虎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就这样跟他们握手言和了?还把他们给拉进来,会不会太轻率了一点。”
“不然怎么办,先跟他们打一场?”雷虎提醒道:“别忘了咱们现在可都在蚀灾里面,虽然是座沉默的火山,但它依然还是火山。
而且你自己不也说了吗,打了也不一定能赢,这不正好,拉来当劳力,一石二鸟。咱们也在这被拖了好几天了,再不行,就只能承认失败回去让别人替咱们来了,你的自尊心能接受么?”
夜莺沉默了小几秒的时间,然后短促而有力地吐出两字:“不能。”
雷虎显然就猜到她会这么回答。
其实像他们这样的工作,在能够顺利撤退的情况下,找个适应性更高的人来处理秽蚀才更加合理。
雷虎自己其实挺无所谓的,毕竟他已经是在这行混迹二十多年的老油条了,根本不想要拿什么功绩来证明自己。
但夜莺不同。
所谓的神眷者,换咱们都熟悉的说法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他们作为战力顶点的标杆外,也承受着来自下方视线的压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夜莺的身份和自尊,都不允许她退却,那相当于承认自己的无能,在自己漂亮的履历上留下了污点。
雷虎又往自己的嘴里灌了口酒,才有些不舍地拧紧了瓶盖,把酒壶塞回了内衣的口袋。
“这就行了,你只需要多注意下那个来历神秘的夕颜就行,那个小鬼,确实如他所说是个门外汉。”
雷虎说罢,微微睨了睨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注视着走在他们前面的秦路。
“而且我也挺好奇,他到底是凭借什么消灭了之前那个秽蚀的。”
雷虎说到这,还挺有型。
但他下一句话立马破功。
“当然,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你也不要有所顾忌,直接带我跑路就好。哎呀,干咱们这行活到四十多岁多不容易啊,我还想着能够顺利退休呢。”
夜莺翻了翻白眼:“我管你去死。”
“那我到时候一定拽着你的裤腿,在上面写下一个惨字。”雷虎乐呵呵地说道。
一行人且走且停,虽说是一起找秽蚀吧,但其实秦路并无头绪。
在询问了夕颜几句无果之后,秦路便将希望押宝在了自己能够看到秽蚀散发出的红光这项能力上。
这方法毫无技术可言,镇上随便走,看到了就看到了,看不到那便拉倒。
但作为门外汉,秦路想要听一听专业人士们是怎么做的。
雷虎也不藏着掖着,便把他和夜莺之前走的路子,跟秦路解释了一遍。
概括来说就是在镇上收集一些关于是否有人走失,或者有人撞见诡异景象的传闻,来锁定目标的位置。因为目标的“巢穴”,通常不会离开他们狩猎范围太远。
这话说出来秦路觉得有点道理,因为铁锤怪人就是在拆迁楼附近搞事情。
“不过是不是有普通人进入蚀灾后无法脱困,关于他的记忆,就会在其他人脑海中消失这么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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