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儿子的生死,又有哪个当母亲的不在意?
又有哪个当母亲的,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孙太后说完后连连摇头,脸上满是忧虑的神色。
“死守京师在本宫看来,那就是兵行险招,实在是凶险异常得很!”
“且不说京师这点残兵败将,能不能打得过挟大胜而来的瓦剌贼子?”
“就说皇帝还在他们手中,若是他们胁迫着皇帝来京师城下叫门,你们开是不开?战是不战?”
朱祁钰慌了!
孙太后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尖锐了!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朱祁钰所刻意回避,或者说是他自我回避。
两害相较取其轻,指把两项祸事进行比较,选择其中较轻的一项
想到这里,朱祁钰才定住了心神。
相比他和朱祁镇之间的手足之情,朱祁钰觉得还是祖宗基业更为重要。
不过看着眼前如此护犊子的孙太后,朱祁钰也不敢直说。
孙太后见到朱祁钰沉默,他是步步紧逼。
“郕王,你倒是说话啊!”
朱祁钰心头一颤,他已经是退无可退,他只得含糊其辞。
“皇兄他是天命所归真龙天子,此番落难也必定会趋吉避凶、转危为安。”
孙太后“呵呵”冷笑一声。
“这些话你倒是说得轻巧!”
“皇帝是本宫的孩子,我不敢奢求别的,只望他能平平安安归来!”
见到孙太后发怒,朱祁钰心中一惊,他脱口而出。
“儿臣万万不敢让哥哥受到一点儿损伤。”
“若是瓦剌胆敢对哥哥不利,当弟弟的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孙太后听了以后,更是血气翻滚。
“你这是要逼死你的哥哥啊!你这是想让本宫没有儿子啊!”
朱祁钰心中苦涩,他觉得自己无论怎么说,孙太后都会曲解自己的意思。
“太后何出此言,本王真的没有对哥哥半点不利的心思!”
“再说了,儿臣也是太后的儿子啊。”
孙太后冷着一张脸,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你不是本宫的儿子,是吴妃的儿子!”
“大明江山社稷固然重要,可是我儿子的性命,同样重要!”
都说关心则乱,孙太后这个时候都有点疯魔了。
“郕王你是怎么想的,你以为本宫我还不知道吗?”
“只是今日的消息传到塞上,必定会让我儿被放在炭火上烤!”
“他是任人鱼肉的人质,更是是可居的奇货。若是双方战事再起,也先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他!”
孙太后这番话,可谓是蛮不讲理,也可谓是字字诛心。
朱祁钰哪里还敢接话,他只是不停的只是闷声磕头。
一旁的朱祁锐看在眼中,对于他二哥朱祁钰的境遇颇为生出恻隐之心。
同时他也不满孙太后,因为失去儿子而丧失理智。
朱祁锐对着孙太后拱手做礼:“母后,请听儿臣一言。”
孙太后牙关紧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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