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窦初开的年纪开始,他就清晰的知道,逢棠这般性子,不会爱上任何人。
更何况她现在盯上了盛听筠。
他和盛听筠的关系非同小可,在逢棠无情丢下小盛的那天晚上,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是傅楚遇眼睁睁看着他撑过来的。
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一边是兄弟的前女友,自己的小青梅。
一边是认识了很多年的好铁铁。
傅楚遇攥紧了拳头,默默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噢,好煎熬。
逢棠瞥了他一眼。
但她装作没看见。
这家伙前几天还在理直气壮的阴阳怪气,现在倒是一幅死了老婆的丧气。
大坏种冷呵呵笑了一声。
接风宴进行到这里,逢棠觉得腻了,和邢姒打了个招呼就推开门出去透气,沉默寡言的公主握了握爪,注意力全被她突然起身的动作吸引过去。
“……”
逢棠逗猫似的睨眼抬手挠了挠盛听筠的下巴,然后伸手给他理了理薄荷浅绿的衬衫衣领。
对方眼底藏着抹直白的慌乱无助。
这里都是她的朋友。
而且自他进来之后,这些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没移开过。
“哎,盛听筠。”
逢棠推开门出去后,有人就像是终于抓到了机会,她坐在盛听筠对面摇晃着红酒杯,跟一幅憋了很久的样子。
“……你的耳朵,是真的治好了吗?”
依旧是矜贵的富家小姐语气。
盛听筠轻飘飘的掀眸瞅了对方一眼,恹恹的胡乱“嗯”了声,摆明了不想搭理。
当时和逢棠打赌的几个人今天全在这儿了,逢棠一走,盛听筠自然成了话题的中心,他咬着玻璃杯的边边,垂眼觉得烦,干脆也推开门出去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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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三重门顶层,安全通道口。
昏暗的环境内只有两盏指示灯幽幽的亮着。此处无人,静的只能听见微弱的喘息声。
单薄的人影靠墙而立,在看不清的光影里低垂着脑袋,透明水珠顺着削瘦的下颚线没入雪白衣领,那人垂在身侧的指尖攥成了拳。
空气中弥散凛冽淡香。
逢棠正好从洗手间内拐了个弯儿出来。
走廊里很安静,旁边安全通道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她没在意,对着镜子补口红的时候却又猝不及防被两个男人撞了一下。
逢棠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踏马的。
啥素质啊这俩秃头怪。
给爷整的口红都花了。
她蹙眉,用手指轻轻磨了磨嫣红的唇角。
明明只是一个在意自己美貌的简单美人。
却隐隐约约凭借傲人的听力捕捉到了一点瓜。
“你手底下人怎么带的……不想要那个电影资源了吗。”
逢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噢,这是个想搞潜规则的老总。
“他确实也不太需要,”这个语气就听起来很硬气了,“况且我应该也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带人吧?这场局不是你哐着人儿来的?”
她漫不经心的发散思绪,将口红盖盖好。
其实圈里的灰色隐晦交易她是知道一点的,只是没想过这事儿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
大坏种沉思片刻,方才撞她的两位也若无其事的出来,在她身边打开水龙头。
逢棠高贵冷艳的撇了对方一眼。
然后冷呵呵的“啧”了一声,字句轻飘飘的响起来。
“老牛吃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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