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臣不加多疑,立即带领这三万兵马,在刘良顺的带领下,急急朝沛县方向奔行而去。
三万兵马紧赶慢行,终于在快到黄昏之际,来到了沛县城外。
望着远处那轮廓模糊的城池,望着那上面依然高高飘扬的刘字军旗,奔行颠颠跑出一身臭汗,全身又酸又痛的浪荡公子刘良臣,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好么,总算顺利赶到了,看来唐军在攻占丰县后,尚未赶到沛县围城,这下自已倒是可以从容布防了。
这时刘良顺凑过来,一脸恭顺地说道:“刘将军,且让我等先行入城,为将军打开城门。迎接将军入城后,然后再好生安顿全军将士。”
对于刘良顺的话语,刘良臣再无任何疑虑,他点了点头,示意刘良顺等人先行离开,随后自已便大咧咧地带着三万兵马,径自来到了沛县城外。
到达城下后,刘良臣正不耐烦地等待着刘良顺再度出城迎接,这时,忽听到城头一阵喀喇响动,他抬头望去,眼前出现的一切,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他惊愕地看到,城头的刘字军旗,被迅速地替换为红底黑字的李字军旗,以及许多面绣着出林猛虎的唐军军旗。
这一瞬间,刘良臣的大脑几乎短路。
不过,他迅速地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可恶,原来这刘良顺,早已献城而降,却依然将计就计,就来使诈图赚自已,这个卑鄙至极的家伙!
他随即近乎本能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看到了更令他吃惊的景象。
他能看到,在那目光尽头的城外树影中,竟是旗幡隐隐,甚至可隐约看到刀枪盔甲反射的点点光芒。
刘良臣的心,瞬间沉入冰湖之底
可恨啊!自已一心来援,却万万没想到,刘良顺部的军兵,竟然早就献城而降,到了现在又精心编织好了陷阱,就等自已不明就里的踏入其中,从而一网打尽。
想到这里,刘良臣内心的愤恨怨怒,简直无以复加。
“刘良顺!你这忘恩负义的狗杂种!唐军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这般背主忘恩,如今竟还来图赚我!”
刘良臣浑身发抖,冲着城头厉声大喝。
刘良臣厉声骂完,从东门城头,闪现出刘良顺与唐军主将刘国能的身影。
“刘良臣,你叫什么叫!你且睁开狗眼看清楚了,在本将旁边的,乃是唐军第六镇长刘国能将军,你若识时务,立即下马受降,可免一死。如若不然,我军必将挥师疾攻,将尔等顽抗之辈,全部消灭在这沛县县城之下!”刘良顺叉腰回骂,满是狐假虎威的作派。
他一说完,旁边的刘国能亦发话道:“刘良臣,现在你部兵马,皆已落入我军包围之中,若你尚识时务,尽早投降,方为保命之道。我军念你投降之举,定会加以优抚,尔等非但可以保命,各人家属财货亦皆可得以保全。如若顽抗到底,则必将身死名灭,手下军兵亦是要横罹血光之灾。何去何从,望你三思而断。”
刘国能这般话语,刘良臣根本听不进去。
他只见到,刘良顺在刘国能身旁这般小人得志般的作派,已是气得双眼发红,再不及多想,立即厉声回道:“刘良顺!你这背主家奴,还好意思说出恁样话语!哼,你们以为,我军只会乖乖地束手待毙么?告诉你,本将现在就立即率兵返回,你等却是莫奈我何!”
他话语一落,刘国能冷冷一笑,他再不多话,右手高高举起,示意旁边的号令兵,立即打出旗语号令。
连绵的号角声,几乎在此时同时响起。
沛县县城四门洞开,大批甲胄俱全威风凛凛的唐军士兵,有如汹涌的潮水一般,从城门中倾泄而出。
与此同时,那些潜藏在城外小树林中的唐军部队,业已分别从左右两侧,快步奔出。
更有多达数千名的唐军骑兵,呼啸着从树林中钻出,马蹄动地烟尘滚滚,径自兜到刘良臣后阵之处,将他们的撤退之路彻底截断。
至此,在短短的时间内,刘良臣这三万名轻装部队,被唐军四下包围,陷入了再不可逃的口袋阵中,形如瓮中之鳖。
见到自已在转瞬之间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刘良臣又急又怒,他立即下令,全军整队,向后突围。
一场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
就在敌军在乱糟糟整队之际,从三面围来的唐军步兵,正以整齐有序的军阵,向他们快速压近。
三面围来的唐军战阵,几乎都排成的阵型,皆是是一个宽度几乎与流寇相等的一字长蛇阵,数千名盾兵一字排开,那镶着两排锐利尖利的大盾,有如一道临时筑立的钢铁之墙。
而在盾兵之后,则是密密麻麻的枪兵,他们在这盾兵筑成的钢铁墙上,在每面盾牌的上方,都搁有一根寒光闪烁的4米精钢长枪,有如蓄势待发的毒龙,阴狠地对准对面离自已越来越近的猎物。
唐军枪兵足有三层,可以确保有足够的兵力填补损失,整个阵形十分严整,充满了凛凛杀气。
很快,又有如变魔术一般,在每面蒙铁大盾上方,在每个作好攻击态势的枪兵旁边,又出现了一名手持燧发鲁密铳的火铳手。
他们迅速地做好准备,每个人手中那黑洞泂的枪口,都立刻瞄准了对面正乱糟糟整队的刘良臣部军兵。
城头的一面红旗高高扬起,又用力挥下。
“预备,开火!”
随着火铳总长一声怒喝,三面围来近七千杆火铳齐齐开火,共有六千五百余杆打响。
“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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