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不颤,心颤。
缟素白衣,欲上前,却被其伸手阻止。
现在,可不能再刺激这个疯子。
否则今日,只怕三人便只能被人抬着尸体下山了。
远处,徐凤年感觉头皮发麻,恍然领悟:
原来,这么些年,兄长徐千秋对他,是多么地亲善和友好……
洪洗象亦是不断咽着口水。
姜泥已经完全傻了,只是呆呆看着眼前一幕。
挥手之间,取人性命,尸骨无存。
那人却面带笑容,淡定自若。
仿佛方才杀人者,另有其人。
人猫韩貂寺,亦不过如此了吧?
止住心中颤抖,贵衣公子慢慢抬手,将那铁人接在手中。
有鼻子有眼,与真人相比,倒真有六七分神似。
双刀在其手中,片刻之间,便成了这铁人。
此人武功……
还是人吗?
“看看,满脸都是血,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注意卫生,勤洗脸……”
那语态神情,似在与邻居小妹唠嗑,在说些类似于吃了吗这般简单质朴的家长里短。
从怀中摸出一张手帕,慢慢替她擦着脸上的血迹,缓缓道:
“这脸倒是极好看,就是心狠了些……”
右边脸颊,慢慢擦干净,那细致轻柔动作,像极了在呵护心爱之物。
啪!
一巴掌,将其扇飞出去三米之远。
声音异常响亮清脆。
估摸着,该与小泥人被打时的声音差不多。
只片刻,那脸颊,很快红肿起来。
五指手印,很是刺眼。
右边脸颊是擦干净的,一巴掌下去,不至于再沾到血迹。
只是,这胭脂水粉,未免也涂得太厚了些。
用手帕慢慢擦手,走向菜圃,向其伸手。
看着那双手,姜泥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闪躲。
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将手搭了上去。
菜圃之中,精心培育的瓜果蔬菜,已毁于一旦。
幼苗尽毁,木架尽倒,七倒八歪。
徐千秋环顾一圈,道:“复原,已万万不能,不若,我替你杀了她?
剁碎了做成花肥,就埋在这菜园子里,土地定能肥沃不少,来年肯定丰收。”
这云淡风轻的话语,若换了别人说出来,说不得还有人嘲笑一番。
但眼前之人……
那可是个疯子!
缟素老人急步上前,将贵衣公子护在身后,警惕望向那那一袭白衣。
“徐千秋,你休得胡来,你知道眼前之人是谁吗?”
缟素男子终于开口,嗓音尖锐刺耳,不阴不阳,不男不女。
“杀了他!给本宫杀了他!”
那华贵公子终于不再掩藏身份,女音破口而出。
躲在远处的年轻师叔祖,倒骑青牛,感概道:
“这山果然下不得,山下女人都是母老虎。”
听见身后二公子刀出半鞘,洪洗象顿了顿脸色,又道:
“天下女子,最好是红衣!”
刀归入鞘。
“公主,此人非老奴所能敌……”
老太监的声音,让隋珠公主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来时,便见山下有千余铁骑驻扎。
如今,身边护卫更是不敌,如此,当如何是好?
女子强忍心中愤怒,脸色阴晴不定,极力克制。
徐千秋眼中闪过异色,能屈能伸,此女,绝非池中之物!
捡起地上两颗龙凤胎夜明珠,却不再转动。
起身,从怀里掏出一物,高举而起,道:“武当王重楼听旨!”
徐千秋招手,圣旨飞入其手中。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
咔嚓一声!
圣旨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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