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秋瞥了他一眼,怒其不争,道:“你个废物王爷,怎么地,就算我告诉你真相,你还想拿刀砍人不成?给你刀,你冲得进离阳皇宫吗?”
徐凤年何其聪明,只是一言,他便已明白。
手中地瓜掉落,滚落山崖。
想起那个女人,徐千秋也是久久沉默着。
当年,明知那是一个局,是个陷阱,可无论徐千秋如何劝,如何拦,可终究,那傻娘亲还是去了。
然后……
“娘亲过世的时候,我还小,许多事情都不知道……”徐凤年的眼眶有些微红。
双手紧紧握住回廊栏杆,微微颤抖着。
“那时候,娘亲正怀着你,身受重伤,如果放弃你,她的伤可痊愈,如若不然,定会留下无法痊愈的暗疾,但是……”
往后的话,徐千秋没再往下说。
那可是上一届的吴家剑冠,如果不是被人算计,身受重伤,无法痊愈,又怎么可能英年早逝。
见他此刻眼神略微呆滞,轻轻摸着自己的脸,徐骁已猜到,徐千秋该又想起了往事。
大柱国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何徐千秋这么些年一直劝弟弟徐凤年习武。
也包括二王爷自己,此刻忽地,也明白了过来。
大柱国看着徐千秋,豪迈道:
“你既有此心,爹当全力支持,到时候,等你二姐学成归来,便可给你做军师,黄蛮儿加上爹的六位义子,给你冲锋陷阵,凤年给你……”
大柱国忽然停下话语。
徐千秋接话,道:“他给我呐喊助威!”
徐凤年:“……”
说罢,世子殿下转身离去。
看着那毅然决然的背影,大柱国驼背的腰,刹那,似乎悄然挺直起来。
今日,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虽未言明,彼此之间,却已了然于心。
大柱国也终于明白,为何徐千秋久久不愿公布天下,他已手握北凉兵符,接掌三十五万北凉大军。
从昆仑回来,徐凤年开始不断往听潮亭跑,每隔一两日,总是要去像师傅李义山求教。
虽是依旧未曾学武,但秘籍看了不少。
新年终于是快到了。
王府上下,到处张灯结彩,很是喜庆。
仅是大红灯笼,就挂了差不多近千个。
近日传来不少消息,天下第一楼发展,一切顺利。
北莽的四象,离阳的东厂,也都在悄然之中建立起来。
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棋局之上。
心里高兴,也跟着下人们一起挂灯笼。
等过完年,雪中大幕,也该正式拉开。
该死的人,都可以去死了!
江湖,朝堂,腥风血雨,只在顷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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