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拔步床被烧毁,焦黑的木头与坍塌的房梁缠绵在一处,不分你我。
波儿掀开好几块还隐约冒着热气的焦木,然后捡起了一颗米粒大的“小煤渣”,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兴奋的压低声音叫道:“小姐!快看!”
她献宝似的将“小煤渣”递到花锦鸢手里。
花锦鸢接过来,两指用力搓了搓“煤渣”的表面,才隐约露出一点点银色的金属光泽。
“这是……白银?”
“嗯嗯嗯!没错没错!就是银粒子!”波儿满脸欣喜的连连点头,随即又摇头,“不对不对,这原本应该是个耳坠子!珍宝楼家的梅花银耳坠!”
她撇着嘴,脸上微露不屑,“一对耳坠子加起来才绿豆大,做工粗糙不说,还往耳坠里掺假!”
花家暗中经营的珠宝玉器店名叫珍宝阁,以花样时兴,做工精良,用料实在,童叟无欺为本,不时还有海外进口的紧俏货,价格比之别家很具诱惑里,因此生意相当不错。
而波儿所说的珍宝楼,则是跟风起家的一家小店,蹭着珍宝阁的名字,抄着珍宝阁的样式,粗制滥造,无所不用其极。
唯一的优势就是价格极其低廉,因此在家境并不是很富裕的普通百姓中,还是受欢迎的。
毕竟人家卖的是假货,也明明白白告诉买家这是假货,至少不算坑蒙拐骗,在某些方面也确实解决了一些基层需求。
对此,花家在调查过珍宝楼的背景后,也只能无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因无他,这珍宝楼其实算是几个寒门出身的小官合伙开的,京城生活不易,寒门出一个举子更不容易。
总之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这时代也没什么专利侵权的说法,再加上花家本也出身寒门,能帮衬的便帮衬一把,自然不会再去追究。
波儿忿忿不平的原因确实因为她被珍宝楼“坑”过一次,买的正是她口中的梅花银耳坠。
那时她年纪小,还在武师傅手下练着武,每月补贴的月银有限,却是个爱俏的小丫头。
某次休假时,无意中发现了珍宝楼,还以为是珍宝阁的姐妹店,啥也没问就兴冲冲的买了“物美价廉”的银耳坠回来。
很久之后,她学成出师,到了花锦鸢身边当丫鬟兼护卫,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于是一气之下就将耳坠子扔进了灶膛。
烧完之后,跟眼前这“小煤渣”不说一模一样,起码也有七八分相似。
“莺歌曾是花魁,又与那位李五少爷好过,即便再落魄,也不可能佩戴这种耳坠。”花锦鸢眯着眼睛,“所以她的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出入过!”
“肯定是她的丫鬟!”波儿摩拳擦掌,望着眼前的废墟,一张小脸闪闪放光。
花锦鸢点头,这也是她怀疑死者并非莺歌之后最先的猜测。
莺歌十指不沾阳春水,有银子买下这幢院子,身边不可能没有丫鬟。
可目击证人却都说看见的是莺歌一个人进的小院。
她的丫鬟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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